李寔偏脸躲过。
宇文攸用来看书的一个小书房里，他仍然穿着居丧的素า服，坐在桌案后，静静打量着铜炉对面的李寔。
杜雪晴侧眸瞥她一眼，“那想必这宫里的规矩你也略知一二。”
宇文邵眼底流露出两份嫌恶的神色，他病后初愈，身体还很虚弱，这一次出宫见宇文严，见完只觉得更加失望，当下从他手里抬起自己的腿，“你好自为ฦ之ใ吧。”
“人呢？”
这次来了五六个寺人，领头的在内廷中官阶还不低。
“我们出城的路你还记得吗？”李汝宓声音又轻缓下来。
“让桃符之藩，你后悔了吗？”景皇后看见宇文邵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嗓音低沉、冷笑着问道。
祖孙两个哭了一场，外面的礼官敲了声锣，丫ฑ鬟们乌压压进来一群，“小姐，吉时已到，该启程了。”
这天杜雪晴令乐坊的小吏把那一班舞姬召来，说是要检查他们排练的新舞，不过是自己无聊，看着打发时间罢了，舞姬们个ฐ个正当妙龄，但见人人腰肢如柳，香腮如雪，顾ุ盼含笑，衣香鬓影中杜雪晴正看得兴起，却见王齐匆匆走来，“孺人。”
李寔注视着他道：“我在淮南六年，知道你们这些无户籍无田产被逼入山林为贼为匪之ใ人的不易，宇文邵大逆不道，篡周自立，天下敢怒不敢言之人何止你我，难道我们不可以合作吗？”
“我避开敌军潜进来的。”卢缺解释说。
“是。”刘喜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
陆宛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微笑说：“这才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她说着径直走到เ妆台前，打开李汝宓的首饰匣子，替她挑选簪环等物。
杜雪晴知道他必然是想到了李汝宓，却故意道：“这样的人还少？就不说许都了，齐国宫里这样的女人也不少吧？”
李汝宓捏着帕子道：“或许父亲那ว边还不知道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的部分终于快要写完了，后面又要撕逼了
上元节后，李汝宓仍旧ງ如年前一般深居简出，陆宛身子也一日比一日沉重，她日常伴在左右，闲了就绣一个荷包，只是绣绣停停，直到陆宛临产前也没绣好。
李汝宓微笑道：“应该吧。”
李汝宓摇头，“我只知道他跟府上的杜孺人有些渊源，受杜孺人所托送我来这里，其他也不太了解。”她转过身冲李寔展颜一笑，“不过还是此行多亏有他，走吧哥哥，嫂子恐怕在家里等得着急了。”
“皇帝让我走的，我若赖在许都不走，是违抗圣旨，闵阳候是要留下我吗？”李汝宓道，她昂头看着马上的宇文旷，以前也见过，不过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他，这样看来，跟她在狱中ณ见那人确实是有几分相像的。
秦诺道：“挺好的，杜孺人把他抱过去养了，昨天他们离京时我特意去看过他，白白胖胖的，你放心吧。”
是啊，她一心求死，自己又何必要挽留呢？
李汝宓避开了宇文攸的视线，手中的帕子已经湿透了，她将其抛在了案上，轻描淡写说：“你喜欢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喜欢一朵花，你可以把他摘下来，你喜欢一块石头，你可以把他捡回去，你可以将其据为己有，但你难道也要要求花和石头喜欢你吗？妾身本来就是没有心的人，殿下的一番情意错付了，真是可惜。”
李桩就继续讲方才没讲完的黄段子。
杜雪晴佯装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做出惊魂甫定的模样，“还不快去请殿下过来！”说罢一屁股软倒在地，竟然抽泣起来。
卢缺点头，等着杜雪晴在前面走了，他缓步跟在她身后。
杜雪晴低头看了看秦诺青筋暴起的手，她缓缓抬了抬手，秦诺依旧ງ没有松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求你了。”
杜氏在众人的目光中笑着站起身，向李汝宓行礼，“妾身见过王妃。”
李汝宓点点头，站起身说：“我先替长安谢谢你。”言罢向杜雪晴行了个ฐ大礼。
转
宇文攸坐在床沿上，“那个艳娘在廷尉寺咬舌自尽了。”
“王妃无需客气，这府里外人看来是泼天的富贵，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日子有多难熬，咱们总是要互相扶持着才好淌过这激流暗涌。”杜雪晴说罢重新又端起杯盏，浅浅喝了一口。
……
转
白天的闷热散了，气温渐渐降了下去，廊下有夜风穿过，带着大雨过后的清爽，可宇文攸还是出了一身的汗，手心里湿漉漉的，黏腻着极不舒服。
其实在此之前，秦诺并没有干过审讯的事情，元七也没有。
秦诺立即向那太医道：“王妃怎么เ样了？”
“孺人可知道这到เ底是怎么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