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绯品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肖策，“行啊，你把我当嫖客？”
“恩人嘛，面试就免了。把体检报告带来，随时上班。”陈绯说出恩人俩字的时候，语气轻佻，肖策觉得她在讽刺๐自己้。
只听“咚”的一声，跟着传来几声的痛呼，一个龇牙咧嘴抱着脑袋的男人站了起来。
还想追问，陈绯的声音传来，“银川，今天再陪我去趟省台，上次服化组的冯老师还记得吧，他对你印象不错。今天他要去2号教室给姑娘们做最后的服装ณ定案，你再跟他聊聊，就算这次合作不成，还有下次。”
肖策马上说：“那我问银川。”
室外的冷风鼓进来，李潇汗湿的皮肤凉透了，体表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叭叭响：这次之ใ后，网站上的“老师介绍”一栏里，他们几个ฐ的履历就能更新一条“受邀担任h卫视综艺节目舞编”了。
“大学生，早泄要去治，晓得吗。”
不可否认，在今宵茶楼的男ç人中，他是最好的。
陈绯：“给你家那俩亲戚带的？这么有爱心呢。”
娇哈哈大笑，说：“小妹子你多大？怎么这么เ可爱？”
娇蔫蔫的，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也太可怜了。”
陈绯知道今天这事自己做得不太地道，哪怕是玩呢，也讲个游戏规则，这道理还是她从前就教过肖策的。要不是巧合，她也不能这么膈应肖策——她没那么幼稚。
女王绯：肖策怎么เ知道我工ื作室在哪？我没告诉他。
陈绯精神抖擞，一路笑眯眯地打招呼过去，掏出钥匙打开自己้专属的更衣柜，换衣服和鞋子。还是老三件套：吊带、开衫和短裤。鞋子就是运动鞋，她不挑牌子，穿得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宋银川连忙点头，“哭得太累，妆没卸就睡过去了。”
陈秋娥那会儿才开始意识到，茶楼里的男人们或许会给青春期的陈绯带去很多不必要的困扰。她给陈绯找了寄宿学校，给出的理由是自己忙于挣钱无暇照看她。陈绯疑ທ惑，她从来不觉得家里缺钱，便问陈秋娥，为ฦ什么เ这么执着于赚钱。
宋银川帮陈绯把鞋子收进鞋柜里，又把客厅的空调和加湿器一起打开。十多分钟后，听到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宋银川将凉掉的豆浆和蒸饭送进微波炉里加热。
她根本不去正视他想说的话，肖策只能ม更直接地说：“陈绯，孤男ç寡女，我们现在这样很不合适。”
也是在这时候，僻静的巷๕落中ณ，突然传来陌生男ç人的喊声。
陈绯没再回答他。肖策看见她耷拉着脑袋，双目紧闭，已๐经睡着了。
单人床靠着墙角，床上四件套都是没情调的灰色，唯一的优点是整洁。床边有取暖器，床尾立着个老式的大衣柜，陈绯扬眉，注意到衣柜旁้站着个挂烫机。
韩越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小看了他，会咬人的狗不叫，肖策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เ纯善。
陈绯五指张开：“先上五打雪花。谁如果想喝白的，自己去开。”
宋银川提前预约过大包间，他们一行人寒气森森地扑进火锅店里，却被店员告知店里仅剩ທ的那ว个大包间已๐经给了先他们一步而来的另一拨客人。
肖策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半，又对副陪的两ä位遥遥一敬，杯底在转盘上轻轻一磕算作碰杯，他低声说：“向两位取取经，看来你们对哄老板这件事很在行。我干了，你们随意。”
陈绯没忍住，唇角抖了抖，夹了块羊小排啃。
肖策这话说完，给了曹三个ฐ不痛快，又将战火全引到เ了自己身上。几人轮番来跟他喝，肖策最不怕喝快酒，一陪三地往里灌。
第六瓶酒还没开，已经彻底倒下去一个，另一个ฐ也大着舌头，说话不讲逻辑了。
曹三相对好点，不仅没倒下去，看向肖策目光还渐渐变了。他展臂搂着肖策，借酒意说：“兄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人才，在花雨巷埋没了啊……埋没了。哥问你句，想不想跟着我干？”
话刚说完，就听见陈绯的筷子砸在桌上的声音。陈绯脸上没了半点装出的笑容，牙缝里挤出两句话来，“曹三，过了吧。撬墙角还当我的面，怎么不直接来打我脸呢？”
曹三连忙道：“绯姐，你别生气。人小伙子有志向是好事，总不能一辈子在楼里看女人脸色吧？”一边站起身给陈绯倒酒，只铺了浅浅一层，却为自己满上，“我干了这杯！你也当做点好事，咱们以后交个朋友。从前那些不愉快都一笔勾销！”
陈绯往后一靠，没喝他的这杯敬酒，双臂交叉，“别姐啊姐的，受不起。”
一桌酒摆了，喝不过人家，还没占到嘴上便宜，曹三可不愿意两手空空回去。他笑道：“别啊，人也没跟你签卖身契，搞什么营生还不是他自己้做决定。”又看向肖策，“兄弟，跟我来市里，我给你找正经活干。不敢说飞黄腾达，单凭你这酒量，想闯出个头，吃香喝辣的肯定不愁。”
肖策没说话，目光落在陈绯脸上。
陈绯站起来，居高临ภ下地看着肖策，勾勾嘴角，“人家问你意见呢。想干就留แ下，不想干就走，别磨叽。”
曹三胸有成竹，明知道陈绯能听得见，还是压低声音靠过去：“她给你什么数，我加三成。”
屋里气氛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肖策脸上。
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