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你厉害。”程寻不敢抢功，学霸就是学霸。
叶夫子的法理课讲的很精彩，可是苏凌却听不进去，他似有若无的目光停留แ在程寻的身上，又想起云蔚的话：
系统说，苏凌在书院收获了爱情和友情。爱情不知道是哪一个ฐ，也许今天来的，就是苏同学的友情呢？
程寻有些不解，又听苏凌接道：“蹴鞠而已……”
“诶。”程寻应着，向二哥走去。看二哥神色郑重，她的心不由á地被揪起。跟着二哥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站定。
程寻正同嫂嫂说着话，外面江婶扬声道：“呦呦，你三哥给你寄信了。”
黄铜镜不甚清晰，镜中人不像她想的那样，脸上黑一道白一道，但是额角、鼻尖都隐隐有些脱粉的迹象，仔细看能看出颜色深浅不一。
这声音不好听，也不友善。霍冉眼睛微眯，似笑非笑，他手里拿着弓，在苏凌胳ฑ膊上轻轻敲了一下，脸上满是挑衅：“敢不敢？”
见小妹瞬间站直了身体，做洗耳恭听状，程启有点不自在，轻咳一声，方แ问：“你说，碧玉簪和双股的金钗，哪个好看一些？”
——手里捧着一沓纸，她也不方便施ๅ礼。不过好在杨夫子并未介意，他伸手接过答卷，面色和缓：“去吧。”
所以说，新า来的是一个女同学？
多年以后——
她笑了一笑，大方แ自然，心底残存的一丝不安渐渐消散。她难得见苏凌羞窘，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什么怪癖啊？难道你从小到大都不跟人一起睡么เ？”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对着苏凌那张俊彦的脸，虽然明知对方也是姑娘，可是说到“一起睡”这样的话题，也不免有点不好意思。
苏凌眼眸低垂，并未看她，伴随着雨声，他的声音极轻：“我要在床前点一盏灯才能入睡。”
“啊？”程寻微愣，“你——是怕黑么？还是……”缺少安全感啊。
原来坚强厉害有主见的苏凌同学也会有害怕的东西。这个认知让她心中ณ微微一悸，又有些似怜似叹的东西自心底慢慢涌出，她小声道：“其实，这不算什么เ怪癖。程，啊，我是说我哥小时候非要人陪着才肯去睡觉……”
程瑞和她一胎双生，幼时一处起卧，谁也离不了谁。不过后来程瑞被过继出去，就学会了单独入睡。
不过这两件事似乎不能放到一处对比。程寻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了，正想说点什么补救，苏凌却抬头一笑，一双眼睛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是么？”
程寻不觉一怔，心说，苏同学这双眼睛可真好看。不知换上女装，该是一副什么เ模样。她想起那晚做的梦，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เ？”
程寻听他发问，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眼睛挺好看的。”
苏凌眼神一闪，很快又恢复如常，只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是吗？”
“是啊是啊，我不爱骗人。”程寻一脸认真。
外面雨声哗啦哗啦还在继续，并无减小的趋势。煤ศ油灯的灯光越来越暗，人的身影摇摇晃晃，一点点恐惧慢慢爬上心头，程寻忍不住小声问：“你说，外面会不会有狼？”
“书院怎么เ会有狼？”苏凌轻笑。
“书院后面就是老君山，谁知道老君山有没有狼？”程寻小声嘀咕。小时候娘没少用老君山的狼吓唬她。
“你很害怕？”苏凌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也……”程寻的“也没有”才说了一个“也”字，灯光跳跃了一下，小舍陷入了黑暗，唯有窗口的那ว一点微光。她低呼一声，重重地呼了口气：“怎，怎么เ了？”
黑暗中，苏凌站起身：“估计是没油了，改明儿找人要一些。”
“那晚上没有灯，你怎么เ入睡？”程寻脱口而出。
第19๗章共度一宿
黑暗中人的耳朵似乎ๆ格外灵敏，苏凌轻而易举地听出了程寻隐藏的担心。他轻轻“唔”了一声，将方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补上：“我记得我还有些蜡烛，我去拿来。”
他在黑暗中前行，听到程寻轻轻“啊”了声，像是懊ิ恼，又像是羞窘。他唇角翘起，笑意久久不散。
点燃蜡烛后，小舍重新明亮起来。程寻叹道：“幸好有蜡烛。”
苏凌不置可否，目光从她面庞扫过，又迅速移开了去。烛光映照下，她的脸看着似乎没平时那般黝黑，睫羽纤长，鼻梁微耸，半低着头的样子竟有些温柔缱绻的意味。
“可是，雨为什么还不停？”程寻有些懊ิ恼，“哪怕下小一些都行啊。”
再这样下去，雨何时才能停？她又怎么才能回去？她不回去，爹娘肯定要担心的。可她要冒雨回去，他们定然也会担心她的身体。
她坐立不安，苏凌微微一笑：“你不要急。该停就停了。”声音温和又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不如，咱们雨夜联句？”
程寻摆手，没心情啊。可是她也知道，她这样挺不礼貌也无济于事，她心思转了几转：“不如咱们背书吧？”
“背书？”
“对啊，也只有背书这种事情能打发无聊的时光了。”程寻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