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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阴差阳错

“可是他必须为他的薄情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他的誓言!”阿嫣愤怒地说道。

扎因吉和乌ไ孙公主海冰蓝ณ并未知晓这一变故,他们只瞧见知牙师拉着满脸不情愿的阿嫣站起来,很有风度地跟他们微笑着碰了碰杯,说着“恭喜”,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阿嫣却很不给面子,她扭过头去,没有理睬他们。

经过一处茫茫大漠时,骑在骆驼上的知牙师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角飘动的衣袂:“那边有人!”他说着从骆驼上一跃而下,直冲过去。晕倒在那儿人事不省的正是阿嫣。

当德谟满足地从媚朵身上起来,帮她整理散乱的头,很认真地说:“我要请求王后,让她把你给我。”

媚朵惊恐不安地:“对不起……”

乌孙王面有喜色,向人群挥了挥手。

令楼ä兰王意料不到的是,沁草儿竟没有半点推辞之色,一口应承了下来。楼ä兰王心上的大石落了地,沁草儿青春可人,又聪慧多智,肯定会把乌孙王糊弄过去的。她做了乌孙王妃,楼兰肯定是太平的。

昭君收住泪,示意儿子坐下来:“知牙师,是不是还在为王位的事情怨我?”

雁阵在碧蓝的天空排阵,写出一个大大的“人”字或长长的“一”字,它们鸣叫着,显得兴奋而欢乐。

“那死去的格瓦也成了一只野鸭?”阿嫣问。

知牙师点点头,指着那对野鸭无比凄凉地说:“你看,它们是多么幸福啊!”

“一切都是我的错。”沉静了一会之后,阿嫣追悔不及地说:“我没料到事情是这样的定局,我没有得到เ扎因吉,而你却因此失去了沁草儿。”

“不,沁草儿是心甘情愿嫁给乌ไ孙王的。”知牙师眼睛中ณ燃着愤怒的火焰,“我以为她是个情比金坚的女孩,但我错了。在沁草儿的眼中,王权和荣耀胜过一切。”

知牙师认为,以沁草儿的聪慧与坚强,是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嫁给乌孙王的,除非她自己乐่意。

“不许记恨沁草儿!她是为ฦ了我和楼兰才作出的牺牲。”阿嫣气愤地说道,“她原是想好意成全我和扎因吉的爱情,却没承想扎因吉……最可恶的就是扎因吉!”

阿嫣说这话之时,她对扎因吉的依恋和爱意已经被仇恨冲淡了许多,她也明白了知牙师对沁草儿的情感。

知牙师沉默了,他心里一直矛盾着。他其实很愿意相信阿嫣为沁草儿作的解释。事实上,当阿嫣把她和沁草儿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知牙师之时,知牙师๲甚至恨透了阿嫣。如果不是阿嫣出逃,沁草儿何至于沦落乌ไ孙王之ใ手?然而知牙师终于没有记恨阿嫣。

在他们离开乌孙之ใ际,沁草儿派了身边的一个侍女芊儿过来。芊儿是楼兰人,原先就是服侍阿嫣的,沁草儿怕阿嫣路上无人服侍,所以特地把芊儿拨给阿嫣。而芊儿还带了一封沁草儿的亲笔书信给知牙师。信上劝他不要再想着建功立业,还是做个置身于政事之ใ外的贵族๣王子平静了此一生为好。如果匈奴无法存身,可以携珠宝钱财去长安去洛阳等地做个寻常百姓。

信中劝诫的语气极重,看得出来,沁草儿是很忧心知牙师的。知牙师๲很感动,又觉得她的话不可理喻,过于谨慎了些。

信的末尾一句则是:“请善待阿嫣。”

知牙师知道沁草儿是把阿嫣托付给他了,这一路上接触下来,他知道阿嫣的种种好处,可他却并不想要阿嫣。无奈阿嫣无家可归,一意要到匈奴投奔哥哥安归,所以他只能带着她。

投奔哥哥,只是阿嫣的一个ฐ借口。阿嫣同知牙师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知牙师又救过她的性命,何况他又是玉树临风般的小伙子,论长相,论才智,论地位都丝毫不亚于扎因吉,阿嫣想起沁草儿的劝导,她觉得报复扎因吉的最好办法就是嫁给知牙师!

尽管知牙师๲一心牵念的是沁草儿,但沁草儿已经属于乌孙王。阿嫣自信以自身的美貌能把知牙师的心俘虏过来。阿嫣相信缘分,她与沁草儿的阴差阳错,都是上苍的一种安排。

阿嫣决定到匈奴之ใ后,跟知牙师的母亲学习汉文,她相信知牙师的喜欢沁草儿,在于他们共同驾驭的那种西域人们调侃地称之为“文明语言”的汉文。

阿嫣是个ฐ心地实诚的姑娘,当她在沁草儿的劝说下痛定思痛,决意把扎因吉抛掉,而且很快在知牙师๲身上找上一种新鲜和振奋之感时,她现自己的未来是美好和光明的。

然而,当知牙师看到阿嫣用那双秋水盈盈的美目含情地注视自己时,他避开了她的眼睛。他没料到เ前几天还闹死闹活折腾不已的阿嫣,居然很快埋葬了她的旧情。

女人心,真让人难以捉摸啊!知牙师落寞地想着。他的心头依然盘桓着沁草儿的影子,他对阿嫣如此快地移情别恋非常惊异,同时在心中也竖起了一道牢固的屏障:

阿嫣的美丽和高贵或许是我无຀法消受的,而且她的情感会是真挚的吗?她对我好,也๣许只是想填补一下失去扎因吉的情感空白罢了!她又何曾真心呢?

由á于知牙师๲刻意的回避,在长达一个多月的归途中,阿嫣与知牙师๲之ใ间没有生任何一点浪漫的故事。

一回国,知牙师๲先是求见单于,把出使的一些事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