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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所有可怕的细节

妈妈离开之后,爸爸经常整晚待在书房里,长夜漫漫,他反复阅读南北战争时期玛丽·切斯纳特写给她丈夫的信,试图借此忘掉一切。他试图不去责怪任何人,也不抱任何希望,但事实上他做不到。只有一件事情让他脸上稍微露出笑容。

你决定吧。”爸爸对琳茜说,巴๒克利兴奋地绕着爸爸跑来跑去。

没有人打电话到我家,大家都不想打扰我的家人。我家的柴堆、烟囱、车道和篱笆就像雨后气温骤降的树木一样,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冰霜,令人难以穿透。虽然我家看起来和街上其他人家没什么不同,但毕竟还是不一样。大门背后,“谋杀”二字将门面染得血红,没有人能想象屋里生了什么เ事。

只有你和我这么认为,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我来找雷。”

她把名字留给游乐区的管理员,同时告诉管理员她在楼下的百货店买东西。

警察后来告诉费奈蒙说,哈维先生说得头头是道,令人不得不相信他。他提出一个ฐ极为ฦ完美的解释,完美到警察丝毫没有起疑。警方本来就没有把他当成凶手,也就是因为ฦ如此,警方对他毫无戒心。

你要心形还是眼形的坠饰?”

你认识弗妮吗?”

妈妈忽然大声说:“你说你做了什么?”

温蒂在一个ฐ酒吧外面等她爸爸,他在树丛里强暴了她,然后把她勒死。那次他恢复了意识,不像以往一样作案之后昏昏沉沉。他听到说话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他把温蒂的遗体拉过来,脸຀部朝向自己,然后轻咬她的耳朵。“喔,老兄,对不起。”他听到有人向他道歉,原来是两个喝醉酒的男人走进树丛方便。

她跟着我跑过楼下的房间,虽然她为了加入球队接受了严格训练,跑到大门前厅时,她已然上气不接下气,觉得头晕目眩。

她透过玻璃向地下室里看去,那儿一片漆黑。她试着推开窗户,但窗户从里面锁着,惟一的办法是打破玻璃。她很快地在心中盘算,虽然打破玻璃会出一些声音,但计划进行到这个地步,她不能ม就此打住。更何况,爸爸坐在书桌旁盯着时钟等她回家,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脱下毛衣,把毛衣绑在双脚上,坐下来,手臂支撑住身体,用双脚๐踢玻璃。一下、两下、三下,玻璃终于出轻微的破裂声

她们目光相遇,妈妈笑着点点头。在大马路的某处,她自己的母亲正在回家途中,但此时此刻,她和卢安娜远离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安静的岛屿。

外婆用另一只手拍拍妈妈的手背说:“你看吧,说说话就得到了宝藏。”

外婆围着围裙的样子实在很奇怪,非同寻常,她手上拿着擦碗的毛巾,看起来像拿着红旗๱的斗牛士,等着碗盘冲向自己。

用拇指按住伤口,一下子就止血了。你只刮小腿就可以了,”爸爸提议说,“除非我们打算去海边,不然你妈妈也只刮ุ到膝盖附近。”

她坐在马桶盖上,身上围了一条白色的大浴巾(这些浴巾๢都经由妈妈漂白,挂在洗衣绳上晾干、折好,放在洗衣篮里,拿到เ楼上放毛巾的柜子里……)。她的左腿跨在浴缸边缘,腿上涂ิ满了刮胡膏,右手拿着爸爸的刮ุ胡刀。

病房里一片漆黑,日光灯在病床上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形成室内惟一明显的光影。琳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在病床的一边,手伸出去,握住爸爸的手,爸爸依然不省人事,仰卧在病床上。妈妈不可能知道我也在病房里,我们一家再度聚,只是今非昔比,以前๩她把我和琳茜哄上床,等待她的丈夫、我们的爸爸回家共度热情的午后,现在我们四人都不一样了。她看着琳茜和爸爸在一起,两ä人俨然自成一体,这幅景象让她觉得相当欣慰。

她向四岁的我描述特洛伊故事中的海伦:“她啊,惹事生非,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她评论提倡节育的玛格丽特·桑格:“苏茜,大家都以外表来评断ษ她,因为她长得像小老鼠似的,所以每个人都以为她起不了什么เ作用。”她对女权干将葛罗莉亚·史坦能的评论是:“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好,但我真希望她修修指甲â。”她还对我说些邻居的闲话:“那个穿紧身裤的白痴,被她的混蛋先生管得死死的,这些典型的乡下人啊,对什么เ都有成见。”

你有香烟吗?”

她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小弟吓得放声大哭,琳茜一面伸手把巴๒克利更紧地拉住,一面看着我们的母亲。

我让玉米地淹大水,我燃起大火照亮整个玉米地,我散播出阵阵冰雹与花雨,但爸爸依然没有收到เ警讯。我被放逐在天堂,只能ม在一旁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