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大哥,蝶舞银针萧蝶楼的亲哥哥。
算算时日,爹爹与他在家出发时正值八月初七,路程走了二月余,早ຉ就入了十月。可是,这满眼满庄园的梨花,玉兰,片片飞雪,缕缕清香,应该不是假的吧。笑意浮上仍是稚气的俊脸,星眸转动之中透着难得清闲的惬意,真庆幸这回让爹爹也把蝶楼带了来,可好让他在这么เ美的环境里头休养。
宋·范仲淹《御街行,又题作孤雁儿》
猛地放下笔,萧书御几乎要暴跳如雷,大叫三声以泄心头之愤!
当萧书御第十二次从如意坊把男装的梅心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懒到เ不想再浪费口水的地步,一言不发地拉了人就走!她来了十四天,除去头两天要做的公务杂事之外,聚蝶楼的新任月使是每天必向这里报到…
“喂!喂!两ä个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多难看啊!”被扯得手痛,梅心高声抗议。
“你也知道难看?堂堂——呃,叙雅园的账房先生竟然每天被人从赌场里头拉回去!”真是被她气死!先前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当她去了之后派个人把她叫回来便是…先是仆从,然后是分掌柜,再是堂主ว,今日连初三也叫不回人了!
“当然知道了!”挣开被抓紧的手,梅心朝发红的小手吹了吹,“都是你!今天财神爷是人家二舅,正在大杀四方,都是你出来扰局!害我被人看!连到เ手的银子都飞了!”
跳豆似的快语还没等张口回话就统统倒厂出来,活像犯错误被骂的人该当是他…商场之上有名的冷嘴,叙雅园的大掌柜,聚蝶楼的星隐公于萧书御完完全全没有往日的威แ风,只能ม呆看立在跟前双手叉腰成茶壶状跟他叫嚣不已的男ç装女子对自己指手划脚。
眼下这是什么เ状况?
萧书御扪心问着,她—来就常常挑战自己的耐心不说还屡教不改地进赌坊!虽说聚蝶楼的规矩并没有规定不让进赌坊,但她也太过头了:京里大大小小三十二家场子让她玩遍了,高中ณ低档的酒肆茶寮她吃遍了,连带着寄送到叙雅园的账单和上门诉苦报怨的大小掌柜她也招惹全了…他却是一次义一次地纵容。
即便他被气得发昏,即便久未动的肝火爆发.即便在看惯他冷面冷言的仆从面前暴跳如雷,他还是在纵容她。不厌其烦地把她从赌场里头拉出来,把账单了结,或哄或讽地打发掉上门抱怨的人群,这不是纵容是什么?
可为什么?女人于他来说…不过是闲暇时的排解…
因为ฦ她是那ว个被他忘记了的未婚妻子?心有不忍才对她的放肆不加理会吗?
那日送走柳如烟后,他在后山空荡荡的花园里找到倚栏而坐的梅心。她白皙的脸庞有种他不曾见过的表情,冷冷清清的,就像是一座蜡像…他的心,抽搐了下,
“我做错了吗?”她这么问着,用那要哭出来的表情,但他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回答。
他到底怎么了呢?萧书御忍不住问自己,抬眼看被气得独自走在前面的人儿,下一刻却惊得差ๆ点没有了呼吸——一匹狂奔的白马不顾骑手的意愿猛冲向仍无所觉的梅心!
“危险!”
大叫出口的同时,萧书御双足发力点地,萧家独门轻功旋出一道红影在奔马踏出前蹄踩到梅心的前一刻把她抄了出来。
“…啊!”后知后觉的梅心直到被萧书御紧搂在怀里的时候才叫了出来,“吓死我了!谁这么不长眼睛!骑术不佳还敢上街来逛!”
幸好,幸好…她还好好的,在自己的怀抱里。北风吹来,让萧书御打了个冷战,抱住梅心的手还隐隐约约地抖着。
“哇啊!”奔马还没有停住,眼见着就要冲人集市的人群里头了,人们四散逃窜。
“在这儿等我一下。”重重地吻了下呆掉的人儿白净的额头,吩咐她不要乱ກ走,萧书御又腾身追向马匹。骑师像是再也无力制ๆ止似的,只能紧ู紧抱着马脖子好不被甩下去。
“放开手!”暴喝一声,萧书御疾行到เ白马身前抬手轻轻按在了马的胸侧;
一下,只一下,立刻风平浪静!
马翻倒了,人却安好…“多谢英雄出手相救!”待双脚沾地,安全了的骑手忙不迭地道谢。
“举手之劳…只是这马,怕是活不成了,多少银子萧某一定赔付!”抱拳为礼,萧书御只想早点息事宁人回叙雅园收惊。
“英雄如此说法岂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吗?!”骑师微微一笑,英挺的脸庞有股贵气透出,“是小王的马儿不听使唤,惊扰了百姓不说还差点出了人命!若不是英雄仗义แ后果不堪呐。”
小王?此人…萧书御用眼打量了下刚被救下的男子,身上的锦裘已是不菲,腰间的配饰更是了不得!金包玉,当正一个德字!
“不知德王爷驾到,草民失礼。”躬身行礼,萧书御没想自己้救的竟是当今圣上的侄儿,御笔封为德王的赵德勋。
“不知者无罪,况且没有英雄相助,小王定会闯下大祸ຖ!”哈哈一笑,赵德勋年轻朝气的脸上露出浇有兴趣的神态,“小王只听朝中ณ传闻闻名天下的叙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