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得那些钱。”
静默了好一阵之后,终于有人说话了。“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她停顿ู一下,却引来一片笑声,“牛所长是我们的所长。平时的接触也不是很多,主要是工作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怎麽说啦?他每天来得早,走得晚,兢兢业业。我对段书记的感受也差不多。好,我就说这些。”大家都听得出来,她这样说话,是因为ฦ她已经来了,来了,不说上两句,就太得罪人。
有人在私下说,不是上报了14个ฐ人吗?为什麽还要申报?
“前两天,我在所长会上读了关于拔尖人才的文章,有的人就有些不高兴了。有啥说的,人民日报上就是这样说的。”牛所长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接着,他问了所里几个领ๆ导的情况。
“就差你一个了。你是主角哟!”分管局长不冷不热地说。
读完之后是自由á言。
“文章再改一下,我可以负责推荐给一家师专的学报。”另一位教授说。
牛所长言了:学习肯定是很重要的,但是,我总是这样认为,要摆正关系,先是要保证工ื作。这个假期就有这种情况,家里的事情给你惹一大堆,说是在学习。学校有事,就说自己在学习。我问,学来干什麽?学来就是为ฦ了好好工作,我先就不认你这个弦儿。
我们缠缠绵绵地走出廊桥。
“走,打牌。”我说。
老婆要在补课之后才能ม来,然后还要赶回家给小孩弄饭。
现在,不管我愿意不愿意,我都彻彻底底成了牛家军的人了。
“好吧。”
“雨水都跑到眼里去了。”琬蓉说。
“今晚上就不走了。”
“你喜欢下雨?我知道你喜欢下雨。”
在秦淮河边的晚情楼,我们破费了四百元,享受了一顿晚宴。席间,有一个女艺人献艺。这是一个小女孩,瘦精精的,个ฐ头也不高,舞蹈词汇简陋,舞姿也不太流畅,但很尽力。我们给了她热烈的掌声。掌声之后,小女孩又主动献艺一次。按晚情楼的规矩,这是破例。
琬蓉把天蓝色的伞打开,很得意地在我面前旋转着身子。
“随便。”
6月1o日这天。城北火车站。暑气横流。白花花的阳光在人头上攒动。车站上不停地有人向你兜售这兜售那的。拥挤的候车室现在显得更拥挤了。在休息大厅我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跑了几个区县。
我笑了!我感到自己้解放了。我为什麽不笑哪?钱还没有到手,大家就为分配问题干上了。而且,最想钱的人,也是最不想干事的人,也是最不想承担责任的人。
大家都不吱声了,继续吃面。
第四节课是召开学生座谈会。由何督学主持,我参与。
“你养我呀?”
杨局长一边吸烟,一边招呼我。
我没有接招,只是埋头给琬蓉短信。
家里也是黑灯瞎火的。老婆、小孩到岳母家去了。第一次,我真正感到了家的空虚。在空虚的背后,是越来越苍白无力的感情。
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
她的短信是这样说的:
成群的鸟儿飞来,在我的阳台上盘旋,欢快地进食,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
夜里十二点,工作基本上做完,我该回家了。李所长把我送出教科所,送上出租车。他许诺,要给我们一点微薄的报酬,要把我们的名字写进编辑名单里。对此,我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什麽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就像署名这样的事,好处是扩大了知名度,但是,我们所里的领导未必就喜欢?我们所里的老百姓未必就高兴?现在是屁股指挥脑袋的时代。现在是只要我过得比你好就行。
“这个,学问可就深了。又有男朋友了?”
金都茶楼距离我们不远,环境也不错。
“好。”
我知道自己虽然还不至于是一个穷愁潦倒的乞丐,但要吸引年轻女人的眼球,总是有些困难的。毕竟,我都四十多的人了,正如女儿所言,是一个糟老头儿,是一个ฐ自我感觉良好而社会地位卑微的教书先生。艳遇,八辈子也打不到一竿子。
“朋友,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请不要悲伤。”
我一下就笑出来了。一个洗女子居然还会念普希金的诗句。
“我也是读过几天书的嘛。……压力大嘛,可以多上屋呀这些,洗个ฐ头,清醒一下,放松一下,人就好受些。你还可以做个保健啦。当然,我不是要你现在就做保健,你别误会,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的屋,没得那些污七八糟东西。”
“我信。”
“信不信由á你。……来,坐到这里来,给你吹头。”
……
从这个屋出来的时候,心情好多了。而这个女子也给我留下了较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