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对美人露出甜甜一笑的白苒,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冲他道:“你爸难道没教你,闲事管得越帅,死得越快吗?我就是玥小王爷御用大夫,要你管。”
美人突然眼眸一转,漫不经心地瞟了白苒一眼,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弯,风一般的淡渺笑意,那风里却流转着流年花瓣,水晶波光。随后,美人直接上了二楼,当白苒是空气。
“西洲,别伤心了,准备后事。”
羞花麻利地掏出一个白玉小瓶,拧开盖子,取出两ä粒色泽黝黑的小丸,递给宫玥。
白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粗布衣裙,嗯,这老板不错,没有以貌取人,看人下菜。看来是个懂生意的人。
油锅捞钱的高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还是跟她走到僻静处,背对人群:“敢问姑娘有何指教?快点,别ี妨碍我赚钱。”
来不及多思考,随手扯了湖边一根长芦苇管,衔在嘴里,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等等”宫玥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羞花留下。”
“啊?”羞花站住。
“你,留在青州ะ,密切监视这个女人,随时向我报告她的所有动向。”
羞花反应不过来,有点懵地看向宫玥。
“这女人很可疑,不能掉以轻心。”宫玥连忙补充道,神色有点懊恼,似乎还有点咬牙切齿。说完,宫玥转身,拂袖而去。
羞花:“……”
主子,你补充啥啊补充,我羞花身为四大护卫,我这点见识都没有?我自然会安排人手盯着她的。等等,主子意思是,让我,大名鼎鼎的羞花护卫,亲自去盯那女人?
咦,主ว子今天怎么เ这么奇怪。以前想做啥直接下令,何时给人补充过理由?
让我这个ฐ堂堂水阁阁主去监视个女人,还是个ฐ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羞花腹诽到,当然,羞花是敢怒不敢言的,先别说主子就是护卫的天,护卫的地,护卫的一切,就算他不是他主子,他敢不从吗?他敢吗?
内心戏丰富的羞花护卫,委委屈屈的羞花护卫,扭扭捏捏地留了下来,挺好看的一双眼睛写满了不甘,愤然和寂寞。
白苒骄傲地发现,她似乎又长粉了。最近有一个看起挺眼生的小哥哥,场场必到,一边听一边还拿笔刷刷地写着什么。白苒老感动了,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铁ກ粉啊。小哥哥有时候还盯着自己้看,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我说小哥哥,你想请我签名啥的说一声就是了嘛,何必那么เ害羞。白苒心里喜滋滋。
顾ุ西洲来找过几次白苒,每次都带来了顾大娘亲手做的吃食。
有一次,顾西洲还带来了一小束野花,满天星般的花朵,小小的,淡淡的黄色。
“送给你。”顾西洲红着脸,低下头,一把把花塞在白苒手上,转身就跑了。
“哎~”白苒出声准备叫住顾西洲,然而顾西洲早已跑得没了影,像屁股后面有什么เ东西在追他一样。
白苒捧着花,花骨朵上还有没有散去的晨露,隐隐带着山草的清香。使劲嗅了嗅,仿佛嗅见了乡间的清甜。
“谢谢你,西洲。”白苒甜甜地一笑。这个羞涩纯净的小哥哥,真的很可爱哦。
自此以后,白苒经常会收到顾ุ西洲带来的小野花,有时候是小小的蓝色喇叭花,有时候是小小的邹菊,甚至还带来了油菜花。
这让白苒感到有一丝丝罪过,多好一孩子,为ฦ了给她送花,竟干起了手刃农民伯伯劳动心血的事儿来。这,真的合适吗?
作为现代人,白苒对男生送花总感觉别扭,虽然古人似乎ๆ还不懂送花为何意,送花就和送袋大米的含义差不多。有一次白苒试探着想让顾西洲以后别送了,顾ุ西洲腼腆地说:“白姑娘,你别多想,我只是,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谢意。”
那好吧,他喜欢就好。白苒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这边有人在送花,那边有人在奋笔疾书。书写的人好像和纸有仇一样,下笔快准狠,恨不得把纸戳出一个洞来。
“主ว子亲启:
晨间,顾西洲来找那ว女人,给她送了一束花,还红着脸,那女人开心的收下了,深深地嗅了一下,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今天她讲的画本子是:那ว石猴子被压在五指山下,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五百年弹指一挥间羞花敬上。”
寂静的夜晚,寂寞的羞花,伴着寂寞的烛光,尽忠尽职,一丝不苟地把白苒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叠好装进信封,烤了火漆后,往窗户外一扔。一个黑衣人接住,掠了出去。
帝京城里,恒亲王府。
宫玥展开一叠信纸,漫不经心地挨个浏览,然后顺手扔在桌上,视线扫到最后一封黄色封面的信件,目光一停,“呵,今天是穷书生和妖艳女鬼的故事?还是天蓬元帅调戏嫦娥?”
宫玥抽出信纸,细细读了起来,读着读着,目光一顿ู。
片刻,宫玥提笔回了一句,“野花进房,家破人亡,我甚不喜。”
“啊,又闹鬼了。”
白苒一脸惊恐地看着窗前的空花瓶,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白苒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