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盈握紧了袖中的手,淡淡道:“合子,还不快去端茶。”
程连萧转头,看着她忙乱的身影,嘴角闪现柔和的笑意。
“合子,把茶点拿出来,让庄主也尝尝。”
程连萧顿ู住,脸上现出茫然,手掌也慢慢松了。
一说起这个,众人黯然。男人的自尊心都强,女人的安慰或许不顶用,但又没有别的办法。
程连萧的酒劲上来,他疲劳至极,心力交瘁,突然呕出一口血来,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安茜突然尖声叫起来:“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从小便父母双亡,师父虽然养大了我,可她根本就是利用我帮她杀人,只有庄主,只有他给我过温暖,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御盈火气蹭蹭地上来了,“不可对广慈法师不敬!大夫人,你是庄主ว的原配夫人,想来应该是知书达理,温厚端庄,如今竟血口喷人,说出如此不堪的脏话,你就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吗?”
御盈微微一笑,赞赏地看了看程连萧,后者似有感应,扭头望着她,下巴昂得老高。
程连萧正听怀里的安茜唱小曲儿,闻言皱了皱剑眉,“这样也能掉队,她在做什么เ?”
他拍拍她的手背,耐心道:“我去去就回。”
合子嬉皮笑脸,“小姐,庄主很牵挂你的安危呢,你要不要……”她止住了话,只是向她眨眨眼。
安茜哭得泪水连连,好不惹人疼惜。
她羞于启齿,只能ม一直抗拒他的碰触。程连萧的手掌整个罩在她的脸颊๐上,“为什么不愿和我亲近,你不想我宠爱你吗?你为何一直置身事外,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我的妻子?”
安茜到的时候,家丁们按照程连萧的吩咐,将两ä个冰桶抬进马车。
御盈也大方แ一笑,“也难得有缘,安妹妹,以后在府里,就咱们相互照ั应着了。”
御盈顿住脚步,气得脸色黑,捂着胸口喘息。合子见自家小姐受这般委屈,便回头要去争辩,御盈拉回了她,对她轻轻摇头,小声道:“莫要过分计较,忍一时之气,方แ能成大事。”
“是。”
御盈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轻轻摇了摇头,“又要往回跑一趟,太麻烦了。”
御盈忙握住她的手,朝她指的方แ向看去,顿ู时倒吸一口气。
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让御盈十分难受,“把它取下来吧。”
他有些负气地转身,大步离去。
御盈陷入了可怕的梦魇,梦中都是她悲惨遭遇的再现。程连萧现她的脸色不对劲,印堂有些黑,整个人像是中毒了一样。
萧乾挑挑眉头,见程连萧脸色冷峻,浓眉不展,便猜出了七八分。
程连萧似不敢相信,又用力地吸允,深入她的口中。那模样,似一条哀伤的猛虎,在舔爱自己้受伤的妻子。
程连萧怒不可遏,咆哮道:“让那ว知州老儿来找我好了!”
万大夫苦着脸开口:“庄主ว,这位姨娘的情况很不好。”
他是习武的人,内力浑厚,听觉自然灵敏,立刻判断ษ那ว脚步声是杨安的,御盈那样的小女子,不会有这样利落的步伐。
心底里,不可抑制地滑过一阵悸动,他粗喘了一声,忽的吻上了她的唇。
范老二是程家染布坊的老主顾了,今日他照旧ງ来店里进货,看见了染布用的紫草,当即判断这些紫草是假的。
面前的女人容颜清丽ษ,天资灵秀,生得一副好模样,可性子居然这么เ倔!
安茜的贴身侍女小环打来了热水,帮主子擦洗,程连萧站在床前,敞开双臂,让御盈给他穿衣。
程连宇痞痞地笑,邪肆的摸了摸下巴,“大哥好福气,我离开三个月,你竟然弄来了这样的美人做丫环,艳福不浅!”
曾几何时,她也是幸福的人儿,天之骄女,京城第一美人,让多少女孩嫉妒,十四岁嫁给青梅竹马的世子,过了三年琴瑟和鸣的生活,眨眼间,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他笑了,“爱怜”地摸摸她的头,“今日未下雪,如何冻成这样?”
御盈见她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偏偏就不信邪ิ,她也探出头瞧了瞧,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美眸,半天回不过神来。
合子怕被人看见,连忙将她扯了回来。“小姐,那是……那ว是安王府的马车啊。”
御盈呆呆地坐在那里,喃喃道:“我岂会不知,那马车,青色的布幔,前面的那匹汗血马,头上有一绺白色的鬃毛。那马车我坐过三年,三年啊,我最熟悉了。”
合子心知御盈忆起了往事,心中必定难过,不禁握住了她的手。
御盈深吸了口气,声音哑哑的,心口也堵着。“能用这辆马车的,应该是世子无疑了。”
萧玉清!
御盈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往昔残忍的一幕幕在脑แ海浮ด现,她倏地捂住心口,那里狠狠地绞痛着,似要她牢记,她还有如海的深仇未报!
安王府的马车华丽宽敞,一个年轻男子端坐在位,他身穿一袭青色锦缎长袍,脚๐上穿着白鹿皮靴,腰间系着白玉腰带,乌黑的头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冠中。
他身高七尺,身材却偏瘦,皮肤白似雪,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他相貌极美,却没有女气,而是一种阴柔之美。
萧玉清面色沉静,姿态优雅端庄,眼睛轻轻阖着,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车里的赵娴ຒ与他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昨夜才下过暴雨,山路泥泞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