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岳村的怪婴降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
“听说张家女人生了个怪物啊!”
“是啊是啊,听说生下来只有一只眼睛一只手,身上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看起来怪吓人的!”
“何止是吓人啊,没准是什么扫把星投胎吧!”
诸如此类的传言从孩子降生起便没有消停地持续着,终于也不知道是好事的女人们找到了新鲜ຒ的话题,还是怪婴之说已经随着孩子的健康成长渐渐平息,女人们之ใ间的私话已经换成了其他家长里短的东西。
张家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了,如果除去身体上的异状,他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什么เ区别ี。张家夫妻得子不易,更是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只是身体上的残缺,终究是夫妻两ä人的一块心病。张家婆娘在喂完奶后,盯着孩子笑意盈盈的脸,总会不由自主ว地抹泪。
“我的儿啊!要是你和正常人一样就好了!”
每当这时,平日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张屠夫也只能报以一声声叹息。这汉子平时脾气不怎么好,操惯了屠刀的人,身上杀伐气重,这时候也压下了很多,那ว些老娘儿们的闲言碎语,他就算是听在了耳朵里,也忍着不去计较。
这也难怪。他们张家一姓是从北方迁徙至此的,在这不足二十余户的村子里,本来就是外姓人,一举一动皆得仰人鼻息。幸而白岳附近的民风淳朴,张屠夫一家也与人为善,这才在此安居至今。
看着饱得心满意足的婴儿,张屠夫摇头将脑แ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催促婆娘赶紧熄灯睡觉。
小村的夜,依然如往常一样寂静无声。
说也奇怪,这村野地方แ值得作为饭后谈资的话题本就不多,怪婴之谈刚刚ธ折腾完,更多的怪事又一件接一件地出现了。
“嗳ã,你有没有听说啊,隔壁刘婶家的鸡被咬死了!”
“是吗?该不会是被黄鼠狼咬死的吧?”
“哪里啊,你是没听说,这几天村里不少牲畜都遭弄死了,而且死得都特别ี奇怪!”
“怎么เ个奇怪法啊?”
“那我可说不上来了,不过听我家男人说,死的样子都特别惨!”
牲畜ไ的死状的确不寻常!肚子上都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而且五脏六腑都已经被掏了个空,血也被吮吸得干干净净。虽然死状如此凄惨,但是奇怪的是,每户人家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而且鸡舍和牛栏里,没有一点可疑的痕迹,甚至连被害牲畜的血都没现一滴。
村里的男丁们开始认为这只是附近山中的野兽作的恶,但是越来越频繁的牲畜ไ被害,以及中间潜藏的种种异状,让他们不得不忧心忡忡起来。
“长老,我们这些庄稼人,牲畜等于我们半条命。这事,您该拿个主ว意了!”
“是啊长老。村里二十多户人家,除了张屠夫家之外,家家的牲畜都多多少少被咬死了几只。眼看着快过年了,再不想个办法,估计这年都难过了。”
“你看是不是有可能是妖魔作怪啊?要不要请个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坐在正中的白须ี老者紧ู蹙着眉头。
他们中间的长桌上,摆放着已经一具死状凄惨可怖的黑狗尸体。
长老沉吟片刻,挥挥手让旁边的人们安静下来,道:
“看来事态已经很明朗了,如果再任其展下去,恐怕大家今后的日子更难。这样吧,各家各户都凑点份子,马上差人去白岳山真武观请一位法力高强的道爷来帮我们解了这场灾厄。”
以长老在这小村中的地位之ใ高,说句话本是无人敢质疑ທ的圣旨一般,但是而今穷困潦倒的乡民们一听到要凑份子,不禁都面露难色、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难道有人不想出这个钱?那我也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不愿意和村子共患难的人,随时请便,我们这小村不欢迎这样的人。”
长老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平静中ณ有着一份无法抗拒的威严。
村民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因为ฦ贪图一点小便宜落得个ฐ背井离乡,只好乖乖๔地把铜钱掏出来,叮叮当当地往中间桌子上放去。
“嗳,长老,张屠夫还没来呢?他家难道就不收份子了?”
不知哪个好事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还在磨磨蹭蹭抠钱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要是这样我可不干,凭什么我们凑份子,他吃现成的?”
“我也不干!要么大家都出一份子,谁也不能ม少!”
“不行!我们村里二十多户人家,每家都遭了灾厄,只有他家什么เ事都没有,他家应该多出钱!”
众人叽叽喳喳争个ฐ不休,长老很不耐烦地用拐杖顿顿地:
“好了都别扯这些了!既ຂ然是村子里的事,各家各户都一样!张屠夫没来,你们去个ฐ人到เ他家去通知一下!”
兴许是被众人的纠缠不清弄得心烦,长老在下达完这道命令之后,就被人搀扶着走进了里屋。剩ທ下的村民们也没闲着,紧锣密鼓地忙活起准备去白岳山的真武观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