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姑娘请进屋去休息吧,余下的事情便由我来安排了。”
有德诧异地连看阮碧数眼,说:“嘿,这把声音不错。小姑娘,京城里都是这么传的,你还想狡辩吗?那五姑娘是你姐姐还是妹妹?”
仍然坐的是玉虚观的马车,行了约摸一里,天气渐暗,阮碧从窗口看远处天空,云层如积灰,一层又一层。及待驶出十里,灰云变成铅云,沉甸甸è的似是随时要掉下来。
说话间,已经走到蓼园门口,汤婆子打横里走出来,拦在她们的面前,满脸堆笑地行礼。“五姑娘好。”
谢明珠还是摇头,说:“不行,不行,就你了,你坐着吧。”说着,还冲阮碧眨巴着眼睛。
“怎么เ就你一个人呢?丫鬟呢?”
紫ใ英真人被噎ດ的说不出话来。
喝过茶,紫英真人说:“今日到城里办事,经过贵府门口,想起大夫人曾经数次相邀,而我一直不得空闲……内心愧疚,于是便冒昧造访,但愿没有打扰两位夫人的清静。”
二姑娘张口结舌地说:“你……你说什么?”
晋王看到一列ต禁军裹足不前,又看到阮弛立在马车边,吁了一声,勒住马。他身后的一干随从也急急地勒住马,好几匹马差点撞到一块儿,急急地打着转圈。
阮碧看看漏钟,指着桌子上的《金刚经》。“拿着这个,咱们该去向老夫人请安。”
四姑娘说:“那还得从头开始练才行,我这手里有三姐姐急要的绣活,今儿没空了,让秋兰指点你吧。”
入了宫,假若不受宠,那是被人踩在脚底,如果不早ຉ死,最后的归处是玉虚观里的万妙居。如果受宠,又要被那么多女子忌恨,还得生出儿子或女儿,生出儿女还得保他们健康成长,否则归处还是玉虚观的万妙居。即使儿女健康长大,还有夺嫡的问题,随时还有可能因为威胁到皇位被赐毒酒……为了身心健康,还是远离皇宫吧。
“原本想带五丫头去给老太爷上柱香,罢了,下午再去也不迟。”老夫人仍然坐回榻上,对大夫人说,“你来的正好,本来我还想派人叫你过来。”
秀芝点点头,扯过手绢抹着眼泪。
潘舜美微作沉吟,说:“也好,姑娘小心点,如果有不适之处,尽早出声。”
秀芝看她一会儿,去外面端了一盆水进来,说:“姑娘满头满脸的汗,先起来洗把脸。以后还是别乱跑了,我娘说,这玉虚观后院里,阴气重,可是有很多精怪鬼魅出没的,小心撞到它们了。”
大夫人也看着她,一双凤眼半眯着。
“方才小妹才得到消息,曼华姐姐在码头的时候让人给劫走了。”
曼云说:“谢谢姑娘帮我这个ฐ忙,到时候我在佛祖面前许个愿,祝愿五姑娘万事如意,得偿所愿。”
阮碧迎着她的视线,不避不闪。
“是,我打你。”阮碧冷冷地说,“读圣贤书,所为ฦ何事?立修齐志,存忠孝心。你倒好,私闯妹妹的闺房,殴打妹妹的丫鬟,毁坏妹妹的物品,所作所为ฦ,于忠孝仁义有哪一点符合?”
小丫鬟见拦不住他,赶紧叫了一声:“老夫人,大少爷来了。”
阮驰咧嘴笑着,也不说话。
“上吊死的,听说舌头伸出来有半尺长。”
“便是歼了戎敌十万人马那一战?”
老夫人关切地问:“可要紧ู不?”
槐花用力点点头。
没有见到เ孙嬷嬷,阮碧并不意外,想了想,对汤婆子说:“婆婆,麻烦你去禀告夫人和老夫人一声,就说我病的厉害。”
阮碧冷笑一声,说:“如此说来,你如今做的事情不叫伤害,倒是好心好意了?”
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冬雪满心期待,可真定下来,想到离开呆了六年的阮府,特别是郑嬷嬷,她又舍不得了,眼圈一下子红了,巴巴地看着郑嬷嬷说:“干娘,我……舍不得你。”
一直跪着的四姑娘脸色惨白,磕着头说:“求祖母消消เ气,都是孙女的不是,没有把鞋子收好。二姐姐她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摔的不是地方แ,正好割到鞋子……”
第二天中午又收到了冬雪写的字条,阮碧也回了一张纸条。晚上,这张纸条就到了冬雪手里,她回到เ房间,展开细细地看着。刚ธ看一半,郑嬷嬷忽然回来了,冬雪赶紧把纸条藏在枕头底下,站了起来,说:“干娘你回来了?”
大夫人转眸看她,问:“妈妈,依你看如何是好?”
这个理由并不让二姑娘信服,她的性格最是执拗,别人若是事事顺着她的意思,她早早没了兴致。倘若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她反而会牵挂着,要追个水落石出。
二姑娘厌恶地皱眉,不理她,直接往院子里走。
“出来就出来,怕你不成。”槐花一挑帘子出去,继续叫骂,“老虔婆,别以为ฦ我不知道你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我告诉你,我槐花不是好欺负的。”
兰大姑娘?阮碧想了想,似乎听冬雪提过,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儿阮兰,远嫁在南方。怎么说,她也是你的?难道自己是阮兰的女儿,阮碧心想,这可能性倒是很大。
“能跟干娘在一起,自然是好事。”
冬雪点点头。
大夫人冷笑一声。“你还想糊弄我,今日宜春河边闺阁千金几百人,怎么就只有你一个ฐ随便逛到那里?恐怕是人家严守闺训,见有男子在前方,早早躲开了。偏就是你这个没皮没脸的,不但不躲,还要上前去偷看。”
阮碧看看天色,说:“快去吧,再晚点怕是来不及了。”
三姑娘和七姑娘结伴走了,四姑娘和六姑娘结伴走了,阮碧又落了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