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忙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她,方回道:“这儿是雍亲王府,柳萤她这会儿在四爷房里。”
说完,又去看向自己手上未擦干净已经干涸的血。原先那红色的血迹,竟然不知何时已๐经变黑了。
黛玉下意识地睁开眼,却见不知何时,胤禛已扑倒在她身上,面色隐隐透着一丝苍白。
顿了顿ู,眼见水溶依旧神色寡淡,贝伦于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胤祥:“十三哥……”
黛玉被他这般笑得心里有些忐忑,可是,仍是强笑着问道:“十三哥笑什么?”
虽然一直看着地面,可是,只听耳畔ึ柳萤笑道:“几位爷瞧瞧,我们姑娘换上这一身可还好看呢?”
无奈至极的黛玉只好扯出一丝微笑来:“那王爷觉得玉儿该如何称呼你呢?”
宛如春风拂面般,明明对着他,尴尬万分,可是,他却似已忘了前事,朝着黛玉,淡淡含笑。
只是,似乎总是天不遂人愿。
好不容易将其喝完,忽地,只见周婶子如同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串冰糖葫芦来。
想起方才周婶子说的,他一个时辰前便开始熬粥,黛玉蓦ย地再次心情复杂起来,心中涌满了深深的感动。
说完,又轻轻地补上一句:“不然,我就一直等在这里,直到เ你叫为止。”
见胤禛依旧面无表情,胤祥忙堆出笑意道:“四哥,那我们先走了!”
再看黛玉,美目盈泪,脸上的妆容尚在,却因一脸凄绝,悲伤之意霎时更加深厚,尽管她琴技不凡,弹奏得动听至极,胤祥却已经不忍再听下去,正要开口打断,忽听一人拍掌赞道:“潇湘妃子原来不仅诗作得好,便是连琴艺,亦是一绝!”
满汉不能通婚,这可是祖宗的规矩。
因而,明明是亲生父子,平日里却总是十分淡漠。一个威严,一个ฐ冷酷,令一旁瞧着的人,看了都有些不忍。
水溶温和一笑,淡淡地开口:“母妃请说罢!”
能为他斟茶,已๐是天大的面子了。居然,还想着“非礼ึ”爷!
她是这般骄傲倔强的女子,痛成这样,便是自幼习武的八旗女子,只怕也早已是大哭不休了,一则是难以忍受,二则ท便是为了展现柔弱的一面。
想到此处,黛玉也顾不得许多,于是满脸通红地伸出左手来,将胤禛的右手按住,而后,颤抖着拿着手帕,轻轻地在他伤口周围擦着。
黛玉被他刹那ว间的霸气和犀利吓得不轻,可是,想了想,还是低低地开口道:“四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民女已许配给水王爷了。”
中途出了胤禛那么一个大变故,却是在众人意料之外。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好水溶了话,不然再留在这里,岂非尴尬?
说眼,凤眼似有若无朝着胤禛的方向看了一眼。
贾府和北静王府本就离得不远,如此行了半个ฐ时辰,转眼间,便到王府门口了。
李纨点点头,等了两人出去,笑道:“我向来不惯吵闹,倒是妹妹这里清静。”
胤禛却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
雪雁春纤听了,忙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们知道。”
北静太妃摇头道:“决计没错的。我那年见了他们家的姑娘,见到那位林姑娘时还甚为欢喜。原还准备着……今日我特意问了的,老太君亲口说了,许的是薛家的姑娘。”
贾母点点头道:“但愿吧!”
那邢ฦ夫人虽是向来与王夫人不和,有心要看好戏,却也常是碍于贾母身旁้有人,总是不得空。
这天色,倒有些像当今的时局。黑云遮月,人人皆待月出云散,却不知,乌云散尽后,出现的又会是怎生的景况?
紫ใ鹃见了,于是便去园内请了两个小厮,令他们将潇湘馆内的竹子砍了几株,再削成细细的篾条,这才给了赏钱,放他们离开了。
胤禛闻言,早有所料的轻笑一声。
其实虽然昨夜一直昏睡着,可她的声音,却似有魔力一般,通过重重剧ຕ痛一字一句地直达他的心底。也或许,是她的无助的声音,才会令他坚强地挺了过来吧!毕竟以前虽然大伤小伤无数,却从未有一次如现在般严重的。
明明可以“挟恩求报”的,而以她那般骄傲的人,纵使不愿,也必定是会应的吧?可是,倘若那ว样的话,她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丝缝隙的心,只怕将会闭得更紧吧!
只不过,这个丫头,真是不善于说谎的人啊!
“你笑什么?”黛玉问道。
“唔,没什么,此刻我眼睛痛得厉害,你去外头喊十三以及近朱近墨进来吧!”胤禛柔声道。
“什么?”黛玉脸色一变。她还以为他一直不睁开眼,是因为太累的缘故,不曾想……
“放心罢,该是药性消เ了的缘故。”察觉到她的惊慌愧疚,难得地,胤禛撒谎安慰道。
事实上,自醒来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觉得,眼睛有些不对劲儿了。
胤祥和近朱近墨以及柳萤等进来,刹那间屋子里便站满了人。
胤祥当先冲到胤禛床畔,急声道:“四哥,你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们了。”
“嗤……”胤禛轻笑一声,淡淡地道:“想要我死,那ว可不是一件易事。”
话落,胤祥忙“呸”了一口,忙道:“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你净瞎说了。”
尽管闭着眼,胤禛也能想象胤祥此刻“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于是轻声道:“十三,你怎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