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历经生死、亲手焚烧过袍泽尸体的老兵们总是带着沧桑,淡然而笑:“等打上几次硬仗后,你们就明白了!”
小夭揉揉眼睛,清醒了。
王母冷哼,不悦地说:“你以为玉山王母是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的吗?”
“你生病了,颛顼送你来请王母救治。”
颛顼惊得猛的坐起:“你叫我什么?”
颛顼静下心来想了一会儿,明白了黄帝的意思,共工和中原氏族之间,总有若有若无的关系,两军僵持着没有什么,可真正到生死决战那一日,只怕很多氏族都会有想法。可现在,共工竟然杀了丰隆,赤水氏和神农氏就绝对不能ม原谅共工,其他中原氏族自然会选择站在赤水市和神农氏这一边。可以这么说,丰ถ隆的死,将共工和中原的联系彻底斩断了。
丰隆知道颛顼的这番๘话句句发自肺腑。颛顼让他敬服,不仅仅因为颛顼的帝王胸襟和能力,更因为ฦ颛顼ึ在帝王之外,还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会生气发怒、记仇报复,也会心存感激、报恩还情。帝王之路,一步步走来,站得越来越高,很容易迷失,可颛顼一直记得他对好的人,在实现自己的目的时,不忘记给予那些人尊重和保护,甚至友谊。
小夭看他神情憔悴,苦笑着说:“又让你担心了。”
小夭说:“涂山瑱虽不是璟的孩子,却也是血脉ำ纯正的涂山氏,我想涂山太夫人不会反对让他继任族长。”
“苗莆,你究竟帮不帮我?”
璟思量了一会儿,决定带着胡珍赶往清水镇,同时命令幽带上所有暗卫。
“没有!”颛顼冷笑,讥嘲地说,“明日不是一般的婚礼,可是轩辕黑帝迎娶高辛王姬的婚礼,高辛国内和边境的军队加起来有上百万,事关重大,我哪有资格喝醉?”
这次战役可谓两国开战以来,轩辕最惨的一次败仗,败得非常凄惨,差一点献和禺疆就都死了。轩辕大军本就推进缓慢,施行的是蚕食政策,一次败仗就相当于三年的仗白打了。再加上前面三次的败仗,轩辕相当于五年的仗白打了。
“对外说是去轩辕山,实际是去一趟军中,来回大概要一个月。”
小夭笑道;“对的,所以药方不仅仅取决于病人的家境,还取决于病人的家在哪里。当年,我在高辛开医馆时,病人多是渔民,我按照《神农本草经》开的药方,很有效,可那些药来自中原,渔民们不熟悉,也买不起。后来我尝试着用当地的药材,比《神农本草经》里的药方受欢迎多了!”
小夭说:“伤到陛下的……不是人,而是那片荒漠。”
黄帝突然不满的说:“中原风俗最讨厌,守丧ç有何意义?若心里真存了亡者,世人不让守,也自会惦念一辈子。若心里无亡者,就算守了一年、三年又如何?还不是人前哀戚,人后作乐?在这些事情上,西北的氏族要比你们看得通透,亡夫去,只要小寡妇乐意,就是坟头土未干,都可以再洞房花烛,所以部落里多的是早上喝丧酒,晚上喝喜酒的事。”
“什么เ事?”
小夭去看璟,发现璟的身体在康复中,对胡珍满意地说:“很好!”
相柳凝视着掌上的大肚笑娃娃,笑娃娃眉眼弯弯,咧着小嘴,笑眯眯的看着他,相柳的唇角也慢慢上弯,微微地笑起来。
他把笑娃娃装进一个袋子,绑到毛球背上,毛球咕咕问,相柳说:“去玉山,告诉獙君,这是他送给小夭的结婚礼物。”
毛球瞪大鸟眼,嗷一声尖叫,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九头妖做的东西,却要说成是那只狐狸做的,相柳打了它脑袋一下,冷斥:“别废话,就这么说!”
毛球喉咙里咕噜咕噜几声,振动翅膀,腾空而起,向着玉山的方向飞去。相柳仰头,目送着毛球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还记得清水镇外初相逢,你嬉皮笑脸、满嘴假话,唯一的一句真话是:我无力自保、无人相依、无处可去。
数十年箭术,你已有力自保,不必再危急时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想守护的人;一个如意情郎,你已๐有人相依,不必再形单影只,与孤寡作伴;天高海阔,你已有处可去,不必再被人追逼、无处安家。
相柳在心里默默地说:小夭,从今往后,我再不能守护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愿你一世安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