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多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小镇的名字出现在市里的日报上,镇民们都很高兴。而正当大家端着这份报纸读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当天下午,七旬老太跳河了。尽管亲眼目睹的群众立刻跟着跳下去抢救,老太依然自杀成功。
林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沉沉的:“颜宋你去哪了?怎么เ现在才回来?”
在连续一个ฐ星期拒绝了他一起回家的邀请后,他终于发火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叫你一起回去就一起回去,啰唆什么。”
这首歌是这么เ唱的:“……因为想你才会寂寞,因为爱你才会难过,听到你的名字都会让我失措,因为想你才会沉默,因为爱你才会落寞,我们的故事不想对任何人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念着我,还是选择忘记当做是解脱?你还会不会想到我,你还会不会继续爱我,再见面的时候是拥抱还是错过?”歌写得又辩证又有逻辑,并且所有歌词都没有语法错误,这真是很不容易。
我说:“浪ฐ漫,浪漫。”
周越越说:“啊?”
我把最后一口肉咽下去:“看书?哦,偶尔看看《金瓶梅》什么的,听歌……就偶尔听听《洪湖水》或者《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之类。”
还好周越越没有扑上去。
周越越说:“医生,能给这姑娘打个B超吗?”
我正想着这事儿实在峰回路转,怎么就要给我打B超了,她立刻๑又追加了句:“你们这儿B超能打在脑แ门儿上吧?”
我愤怒地踢了她一脚。
深夜,麻醉效力散了,颜朗疼得醒过来,哼了一会儿,我躺在他身旁轻轻搂着他,直到后半夜他才重新睡着。其间一直没哭,这小子比我想象中坚强。
虽然不相信秦漠会来探望颜朗,但第二天大早,周越越还是旷课来到我们的病房。她这样迫不及待,竟然还化了淡妆,真实意图昭然若揭。但可惜她来得不是时候,对床青年上厕所去了。
在等待青年从厕所归来的这段时间里,周越越削完一个ฐ苹果,并把削好的苹果扔进了垃圾桶,把苹果皮递给了颜朗。颜朗接过苹果皮看了半天,默默地也扔进了垃圾桶。
我说:“周越越你不要紧ู张,你昨天不是跟人聊得挺好的吗?”
周越越说:“昨天我就是抱着见到帅哥不搭讪白不搭讪的心态上的,比较放得开,但今天不一样了,昨晚上回去以后我躺在床上仔细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他长得真像我初ม恋男朋友啊,那乌黑的头发……”
我打岔说:“你初恋男朋友是个光头。”
周越越说:“你别ี打岔,我初恋男朋友要头发长起来了简直就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因为ฦ周越越的初恋男朋友其实长得很像葛优的缘故,所以我不是很敢苟同她这个想法。
我说:“你继续你继续。”
她正准备继续,门就被推开了。
一位漂亮姑娘探头进来:“罗斯福住这儿吗?”
周越越说:“啊?美国人?”
漂亮姑娘白了她一眼:“无聊。”说完退了出去。
我们都不知道周越越到เ底哪里无聊了,正在反省,走廊上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叫:“斯福}干吗挽着你,她是谁?”
我们听出这是刚那ว个漂亮姑娘的声音,觉得这姑娘要不是学声乐的要不就是菜市场卖菜的,等闲人实在很难得有这么宽的音域和这样强大的爆发力。
颜朗问:“私服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私服是相对于官服而言的,是未经版权拥有者授权,非法获得服务器端安装程序之后设立的网络服务器,本质上属于网络盗版,而盗版的结果直接分流了运营商的利润……”
周越越打断ษ我的话说:“靠,哪有那么复杂,斯福就是罗斯福的昵称。走,看热闹去。”说着率先推开了门。
门外笔直站着对床的文学青年罗斯福,他身后两个ฐ年轻姑娘正在大打出手。姑娘A一边打一边泪眼婆娑๗地望着他:“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姑娘B趁机用锋利的指甲在姑娘A脸上抓了一道痕子。而其间,姑娘A又念念不忘地问出了第二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我现身说法地对周越越道:“你看,爱情里最容易受伤的始终是废话最多的那一个。”
周越越抱臂皱眉,驻足旁้观,形容沉默。
罗斯福说:“我是爱过你的,我现在也爱着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姑娘A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放松了戒心,脸上立刻๑又添了两ä道痕子。罗斯福不忍卒睹地闭上了眼睛,“我爱你,也爱莎莎。你看过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没有?你们两ä个对我来说,一个是红玫瑰,一个就是白玫瑰。”
周越越终于不能忍受,骂了声娘,转身回到病房中。
我猜她是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幻灭了。我果然猜得没错。
周越越说:“这世道,怎么连帅哥都开始猥琐了?”
我说:“这跟世道没关系,你别冤枉世道。很多帅哥都很猥琐的,倪震还偷吃呢,陈冠希还艳照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