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秋菲身边叽叽喳喳的几个模特，闻言纷纷不悦地走开了，不一会儿，所有模特都换好了衣服，管美妮一个接一个地拍摄，工作起来的模样很是认真，那双有些脱皮的手不停按下快门。
“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牧屿似乎有了一丝兴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来的路上，牧先生派人拦住我，把文件复印了一份，说是要留备份。”
什么，“星云系类”是沉宛琪设计的？
“请问您是先试试耳环、手链、项链还是戒指？”服务生礼貌地朝我问道。
我知道自己看一眼一定会沦陷，所以依旧强忍着没有转过头，推门的手却是僵在了原处动弹不得，仿佛灌满了铅，那么的沉。
眼里一阵酸涩，我揉揉眼皮，不想任由那些滚烫的液ຂ体夺眶而出。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暖，轻轻覆盖着我的手指，一路上都未曾松开。直到我们离开辉弘公司，那个应该出现在酒吧里的“我”都没有露面……
我看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始终没有办法平静心底的焦躁：“以诺……这会不会是叶溪捣的鬼？”
秦以诺却并不这么认为：“这样的事要是再出现几次，我或许就能揪出那个人了。”
“臭小子，你居然还记得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秦铮海ร拍了拍秦以诺的肩膀，那力气很大，“今天是专门来陪我钓鱼的？”
秦以诺安睡的模样像一个孩子，纤长的睫毛在睡梦中微颤了一下，在阳光下有种透明的错觉。
来电显示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自从靳默函进了医院，许安安进了警局之ใ后，我就再也接到过这种陌生来电。
“现在没有问题了？”秦以诺问。
“你放心，秦氏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我还有保护好你的能ม力，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折磨。”秦以诺像是许下了一个承诺，语气十分的笃定，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这一刻仿佛离我近了不少，再也不会隔着一段无法缩短的距离。
我想要什么？
比起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他的情话并不算太甜蜜动人，我却还是听得有落泪的冲动。
“可如果我不想给呢？”我颤声问道。
“你不是穿了衣服吗？”我忍不住问。
我皱眉思忖起来，先是想到了那个曾在ktv包厢里灌过我酒的何老板，那天，他似乎被我和李姐气得不轻，但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算计秦以诺……
其实最开始，我还怀疑过叶溪，可她说过，车祸发生的时候她就在秦以诺身边。依照叶溪的性子，绝不可能ม为了除掉秦以诺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ว好，那你就等，等着他醒过来亲口告诉你，他要和那个叶溪结婚！”何芹恨铁ກ不成钢地瞪着我，“如果他变成植物人醒不过来了怎么办，你就打算一辈子耗着吗？如果他死了呢，你要追到เ地下去问个清楚再上来吗？”
“叶小姐，网上那些传闻是真的吗，你真的和秦先生交往过？”
我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我只是不想再那么忍气吞声而已๐……之前什么都没有做过，却被人泼了那么多的脏ู水。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秦以诺该会怎么เ对我？”
“在秦以诺看来一定算……”我苦笑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拿起了面前的菜单。
我听得有些诧异，仔细一想却也明白过来，以叶溪的谨慎，怎么可能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亲自来这间精神病院“探望”靳默函？她十有*โ*是派了别ี人过来……
之前我只是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才终于明白了到底怪在哪里。
何芹早已在家里等着我了，手里拿着一个ฐ硕大的黑色皮包，看起来沉甸甸的，目光里透露着杀气：“靳默函在哪儿？”
何芹皱皱眉，看起来很是失落，满怀不甘地从包里拿出了锤子、扳手，以及一把硕大的剪刀。
“叶溪是这次制作电å子杂志的主要负责人。”秦以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淡淡解释道。
即便没有秦以诺的荫蔽，我也不会就这么เ轻而易举地缩到เ角落里，我或许懦弱，却还有没有懦弱到这种程度。
眼看话锋一转，又要变成“卫生条件这么差，还不如我们乡下住得舒服”，我连忙打断ษ她的话：“说不定是邻๑居垃圾倒得不及时，长了虫子，这种事情难免的……”
我从小到大一直最怕蛇虫鼠蚁，买回家之后立刻就喷了除虫剂๘，还在客厅点了一盘蟑香，哪晓得根本没熏出半只蟑螂来。
“你何必非要去别的公司？muses要是没了你这个摄影师，下一期的刊â物恐怕就要胎死腹中了。”我勉强劝道。
也许是吃饭时喝了点酒的缘故，我大着胆子问出了那个一直憋着的问题：“你说话……一直这么让人无语吗？”
仿佛是个习惯性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就做了出来，没有经过任何的考虑。
叶溪朝秦以诺感激一笑，二人的目光短暂地相触，又波澜不惊地分开，没有羞涩，没有尴尬，更没有四溅的火花，却叫我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视频๗是叶溪找到的，”秦以诺指了指面前的一张sd卡，朝我道。
凌乱的思绪从脑海中流星一般地闪过，我痛苦万分地捂住了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整件事情……
眼前的牧屿，俨然将地下室里的一幕抛之了脑后，见我有些发怔，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怎么，今天不太高兴？”
“久了就什么都习惯了……”他抿了一口香槟，笑得有点狡黠，也有点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