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信宏,你就在他眼前?”我吃力地问道,因为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对话了。
我死了,死了。
我颤抖着把枪丢â掉,然后脚步沉重地走向前面,信宏已๐经被子弹打穿了头颅,已๐经死了。他的眼睛仍然仇恨地瞪我,而陈静因为ฦ信宏的倒地,也被他手上的斧头割伤了脖子,大动脉ำ正泉涌出血液。我往更前面看去,是扎西措,是他打死了信宏!陈静在地上挣扎着,我看着很是痛苦,她望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我赶紧蹲了下来,抱着陈静,她的血液还在不停地流出来,把我的衣服全部染成了红色。我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但仍试着捂住伤口,想制止血液喷涌,陈静却摇着头,意思是叫我放弃。
徐峰的身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最可怕的是他的头被炸飞到很远的地方,死法居然和杨思怡一模一样。我想起身,可是使不出力气,咬紧ู了牙,绷紧ู了身体才勉强移动了一小段位置。我的耳朵听不到一点儿声音,这是大爆炸留下的后果,能活着就是奇迹了,耳朵暂时或是永久失聪是以后才要考虑的问题。泉华很多都倒塌了,我想看清楚有没有人活下来,可是粉尘和雾气弥漫在四周,我只看见了徐峰分离的身体。刚才的大爆炸,天空的黑云全部消失,月亮又重新出现了在天空中,泉华又恢复了淡淡的七彩光芒,由月光形成的彩虹,的确非常的希奇。我看着缤纷的水气,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它们能看到颜色了,又恢复了正常的视力?!
“可是,何阿姨,这些人杀人不留แ情面的,万一你……”我说道。
小孩子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而我破碎的记忆在老三的叙述下,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太意外,太难接受了,而且又是在这个情况下。老三又深吸了一口气,瞳孔也逐渐放大,他竭力拉住我衣袖,微弱地说道:“其实,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要找陈林,他……他……”
“哥,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是我推了你,才打中三向导的。”陈静几乎没叫过我哥,如今听到了,却是一番苦涩的感觉。
我正想夸林月,趟水声就传到เ了耳朵里。我听得出这声音,非常的熟悉,是信宏他们!声音还没到达这里,我就急忙奔了出去,信宏和陈静倒被我吓了一跳。我们躲避的地方แ虽很狭窄,但勉强能ม挤进四个人。林月看到เ我带来的两个人,表情明显没了刚才的柔和,立马变得很生硬。我们四个人躲了十几分钟,盗猎者也经过躲藏处,但是大家都不敢出声,毕竟人多势众,这样硬拼纯粹是找死。
我一听,人就懵了,怎么เ优美的凤凰被原羽说成了笨拙的大鸵鸟?正想问个明白,帐篷我们的人忽然惊叫起来,我皱着眉头想,不会哪个倒霉鬼又自燃了吧?这样下去还得了,迟早ຉ全队要烧个精光。
“你刚跑哪去了,害我们一直担心。”陈静焦急道。
“奇怪了,这个ฐ人又是自燃,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团火在泉华里飘?”原羽捂着鼻子和嘴巴,说起话来都怪腔怪调。
“没有,我只是在惊讶。”我敷衍道。
“糟糕了,子弹这么深,怎么办,得快点把子弹弄出来。”徐峰发现后很是焦急。
“大家都到齐了吧,到齐了就好,现在告诉大家,以后出去千万不要一个人,最少要三四个人,这个地区出现了盗猎者,你们要小心。”何凯教授很是严肃,言语间也多了份平日里没有的威严。
“陈今蔚,是你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警察中响起来。
何凯教授带着两ä位老向导一一介绍队员给他们认识,当介绍到我的时候,那位高大的,叫老三的向导也注视了我很久,直到何凯教授叫了他才不再直瞪瞪地看着我。我虽说是七尺男儿,但别人这么盯着我看,还是会很害臊的。那位老向导并没有走开,而是对着我亲切地说了一句:“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说了你又不认识,你还真不像我哥,罗嗦死了。”陈静一脸坏笑道。
班戈虽说是县城,但其实和内地的村落差不多,要是没亲自来过这些地方,根本无法想象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县城。不过,县城里的人们都很积极向上,要是换了我们,可能没有他们那么坚强乐观。我们住的地方แ仍然是自己建的帐篷,对我们这群住惯了高楼的人来说,却不觉得苦闷,倒觉得很新鲜。我和信宏,还有原羽一个帐篷,原羽一直说个不停,话比我还多。我几次叫他打住,休息一下自己的嘴巴,可是他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仍然说个ฐ没完没了,连他的生辰八字都告诉了我们。信宏是个好脾气,他不好意思直接叫原羽停下来,所以就悄悄地走出了帐篷,无声地抗议原羽的吵闹。
小册子里的内容不是关于考古也不是学术类的,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流水帐,有点像是日记,又不尽然。我发现每件被信宏记下来的事情都有日期,翻到第一页后,看到那ว个日期吓了一大跳。第一个日期居然是1้990年3月4日,这个ฐ时候我都还没搬来和信宏一起住,因为那时候爸妈都还在我身边。我实在没有想到,这本册子居然是那个时候的,而且信宏一直用到了现在。上面记载的事情都太普通了,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记载的,而且他每次只写很简短的几行字,真不明白他这么做有什么意思,难怪他闷头闷脑的,原来脑子也不正常。
我看到เ车子里的司机很是不好意思,看他的样子林月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