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诗过来的仆人隔着门,念道:“银花珠树晓来看,宿醉初醒一倍寒。已似王恭披鹤氅,凭栏仍是玉栏干。”
言公小酌清酒,道:“念。”
二楼最大的雅间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这些才子过来了。
但悲催的是这些钱还没有焐热,就被他老娘给拿去了,甩下半贯铜钱,还说是买些文房四宝。
“哼!”老头袖袍一甩,差ๆ点气得胡子都飞起来。
“哦,送早饭的管家公是吗?进来吧!”林岚淡淡道。
“唉,唉。”一听到林岚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这些原本剥削欺负他们娘俩的人也都安心了。
“牛县令,这碗水得端平咯。”
“如今宋兄在秦淮,可是出了名的状师,一本《大京律》烂熟ງ于心,听闻有你宋大状掺和的案子,十讼九赢,还有一场连讼都不讼,直接销案了。”
两人寒暄几句,推杯换盏。
葛夜年瘫在竹椅子上,眨了眨眼,憋屈得老泪纵横。这叫什么事,拉个屎都能ม被崩着,这也没谁了。
林岚笑道:“娘你别多问了。”
妇人佯装欢喜,笑脸相迎道:“岚儿回来了?娘给你买菜去。”说着拿起边上的菜篮子,一瘸一瘸的朝门外走去。路过林岚的时候,还刻๑意将头撇过去,用肩遮遮掩掩地挡着。
从小山丘下来的林岚刚刚进门,就看到坐在炕上的妇人匆忙擦拭着眼泪,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多管闲事!”青莲噘着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好像林岚欠了她什么似的。
“我是托大少爷给小姐送粥来的,你这挡箭牌什么时候能够闪开?”
青莲哼哼道:“小姐还在歇息,这粥你还是拿回去吧。”
林岚也不方便硬闯,坐在亭前,笑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什么เ时候小姐醒了,我什么时候走。”
“你这个无赖!”
“我就无赖了。”林岚将砂锅往边上一放。
青莲咬牙切齿地道:“你……粥给我!”
“怎么?小姐起床了?”
“哪里像你家少爷那个大懒猪,日上三竿了还让先生去房里等候他。”
林岚称青莲不注意,凑近了脸颊说道:“说,是你还是你家小姐,这么เ关心大少爷?啊?”
青莲脸色羞红,若不是手中有粥,早就扬手打来,气得直跺脚,道:“快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哈哈,行了。小姐卯时便起来,这个时候粥刚刚是温热的,我……大少爷吩咐过厨子了,以后每日都按这个方子调理身体。依我看啊,你这小身子骨,也该调理调理。”林岚笑着走出西厢。
青莲翻了翻白眼,将粥放在石桌上,掀开来,一股淡淡地药香扑鼻而来。她拿起勺子尝了一点,皱眉道:“这么苦,谁吃谁笨蛋。”
……
……
老者轻叩小院。
这条街巷,宁静地有些诡异。街头一个贩夫走卒皆无,一件件小院制式相仿不说,还都无府牌。
“孝廉公在否?”
开门的是一位妇人,笑着作揖,“原来是程公。父亲大人在书房研究棋谱呢。昨儿夜里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跟着了迷似的。”
门外老者笑了笑,手中的纸卷挥动着,道:“赶巧了。老朽正好有事找孝廉。”两家似乎很熟络,老者也不用引荐,直接朝这书房走去,推门便进去。
“孝廉啊,告诉你个好笑的事情。今儿个家中ณ子弟从外边拿来的东西。听说昨夜有个傻老头折戟在这上边二两银子,我看有趣,便拿来与你看看。”
老者看到里边那老头坐在榻上不闻不问,便走过去,缓缓道:“看什么西洋镜,有这么痴迷……”
程姓老者一滞,感情是田鸡找青蛙,白费一场劲。
“你也见识过了?”
在研究棋局的老者双眼通红地抬起头,有些呆滞地道:“你说的那ว个三元楼外的傻老头,就是老朽。”
“哈哈哈哈。原来是你!我说呢,哈哈。”程姓老者丢下手中的棋谱,道:“原来你也折戟在那ว三元楼外,若是加上昨夜里边的二十个傻蛋,加你这个ฐ老傻蛋,一共二十一个。如今都成了广陵的笑料了。”
“我背下棋谱,昨夜通宵研究后,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个骗局。”老者眼睛红肿着,喝了口沏好茶,“好在昨日没有报名道姓,不然被那臭小子戏耍地一愣一愣的,估计今日要被一街巷的人笑话了。”
他忽然想起刚刚失言将这一消息透露给了眼前这人,赶紧堵口,道:“敬允,这事情可莫要往外传出去。”
程公笑道:“好说好说。我听人家说,你那学生送来了一匹上好的徽墨,是不是……”
“你这是趁火打劫!”杨孝廉咬牙切齿地说道。
“怎么,不给?那好,明日你就别出门了,免得被那帮老兄弟堵在家门口闹笑话。”
“幸灾乐祸!幸灾乐่祸是吧!好,给给给。”杨孝廉起身去书柜拿墨。
程敬允坐在榻上,阻止道:“不急,走的时候再拿也不迟。这些残局孝廉你怎么看?”
“不是与你说了,都是骗局。喂子、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