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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僵尸

我知道焚化间中肯定藏这些什么,不把它找出来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于是以后背顶住焚尸炉的炉门,把地下焚尸间用目光扫了一遍,可丁思甜等人手中的火把光亮不够,地下室地远端及各个ฐ角落仍是一片漆黑。越是看不清楚黑暗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心中ณ越是不安,那时候还没有密室幽闭空间恐惧症那么一说,但我们四人实在是在这水泥棺材里呆够了,尤其是这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现象,稍微仔细想想,心中便觉得发毛。

见此情形,我猛然想起常听老人讲起,在漆黑的夜晚,如果一点灯火都没有,却突然出现孤零零的一处光亮,绝对是鬼火而非灯火,那ว正是:“明月莫独行,孤灯不是人。”这个念头刚一闪现,烟囱顶上的那团鬼火就朝下面飘了过来,我心中一慌,这可真是天上下刀子手捏两把血,怎么什么邪性事都有?支撑着身体的手脚打了个滑,失去了维持平衡的重心,顺ิ着焚尸炉的烟道掉了下去。

就是那次的经历,让我们对烟囱有了一个极其深刻๑地直观体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刚才用手在铁盖子后面的烟道里抹了一把。都是烟灰,再一捻,黏腻腻的竟象是油烟,这烟道下肯定是火窑或是炉膛,这么久没使用过了,为什么还会如此油腻?另外还有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我提着煤油灯看了看胖子和丁思甜,他们脸色惨白,完全可以用面无人色来形容,我估计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这回可是真发怵了,首先这楼中格局之诡异,就不得不让人产生唯心主义的感觉。十有八九๡是因为这幢楼里闹鬼。最要命地是出门没带黑驴蹄子。

胖子也会观三星辨时的方法,他掐指一算,最少还要七个小时才能天亮,这么เ长的时间哪里才算是安全的呢?便提议不如回去刚才那地穴里对付一宿,天亮时再找路离开。

丁思甜见我回答得心不在焉,而是全神贯注地在看石墙,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石屏上的雕刻图案极为庞驳复杂,黄仙姑那妖邪的形象只占其中ณ一隅,待她看清那ว张面目可憎的黄鼠狼脸,也๣吃了一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险些叫出声来。

不过倒斗的人中,有善于相地的“摸金校卫”,能外观山形,内辨地脉,不论是在地上还是地下,都能判断是地形地脉,在“摸金校卫”眼中看来,宇宙有大关合,山川有真性情,他们将山川ษ看做是有生命的存在,“山之体,石为骨,林木为衣,草为毛发,水为血脉,云烟为神采,岚霭为气色”,只要能摸清山川水流生命的脉ำ搏,也定能在绝境中ณ寻得“生门”。

我很后悔当初让老羊皮先喝第一口鱼汤,那时候我们根本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秘密,只觉得这片雾气蒙蒙的林子里,就如同那ว个关于这里有条妖龙的传说一样,处处都透着诡异可怕,让人难以理解,许多年后,我参军到了兰州,才知道在黄土高原上,有种罕见的黑鱼,这种黑鱼肥美少刺,用以熬汤,鲜美无比,任何人尝上一口,都会变得跟饿鬼投胎一般,越吃越饿,越吃越想吃,一直吃到เ胀死为ฦ止,关于这种可怕的黑鱼,有许许多多的传说,有说这些鱼都是闹饥荒时活活饿死之人所化,也๣有人说黑鱼是河中的龙子龙孙,谁吃谁就会遭到诅咒。

胖子说那ว没办法了,宰马吃肉吧,要不然咱们都走不出林子了。丁思甜赶紧拦阻,草原上立过功参过军的牲口是不能宰的,它们都是人类的朋友,宁可饿死了也不吃马肉,等老羊皮醒过来,要知道有人宰了他的马吃,还不得玩命啊。

所幸丁思甜身子轻,被失去重心的枣红马一甩,滚落到เ了长草上并未受伤,饶是如此,也惊得花容失色,她身子单薄,如果被载倒的马匹压住至少会受重伤。

因为在兴安岭听过太多关于金矿的传说,把“百眼窟”想象成胡匪的藏金宝库这一念头,已经在我脑海ร中先入为主了,形成了主观印象,所以随后的一切想象猜测,都是以此为前提的,我想至于那些失踪了的人,很可能ม都是被看守宝藏的胡匪杀掉灭口了,最后“泥儿会”出现了内部斗ç争,为了争抢黄金和古墓中的四旧,打得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了,八成是这么回事,那时候我见识尚浅,凡事不往深处想,还很为自己这番推断感到เ满意,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么回事。

早晨“老羊皮”一醒,发现牛都出了圈,这事经常发生,也๣犯不上大惊小怪,于是他招呼儿子、儿媳出来帮忙赶牛,他们刚ธ转到牛群后面,就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知从哪冒出一只大牛虻,狠狠咬了一头牧牛。

知青里面也没有海ร量之人,不敢跟那ว些牧民们一碗接一碗地喝酒,干脆抓了些吃食,另外点起一堆小一些的冓火,到一边去吃,牧民们知道内地来的年轻人量浅,也๣没人追着我们斗ç酒,他们也乐得没有外人干扰,牧人喝多了就喜欢唱歌,吃到เ一半的时候,不知是谁的马头琴呜呜咽咽地响了起来,琴声如凄如诉,又格外的苍凉雄浑,音色遒劲,势动苍穹。

这是我们头一次到蒙古大草原来,身临其境才发现与想象中ณ的差距很大,所谓的草原,都是稀稀拉拉扎根在沙丘上,分布得很不平均,草全是一簇一簇的,秋草正长,几乎每一簇都齐膝深,虽然近处看这些草是又稀又长,可纵目远眺,无边无际的草原则变成了黄绿色汪洋,无穷无尽地连绵不绝。

但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拆塌了火炕一看,里面只有些破瓷烂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