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听了立即皱眉道:“看来这次苏宗主陨落之事必另有玄机,但能让天劫更动九雷共凝的,定不是泛泛之辈。若其真有异心,这天下恐怕就难安了。”
刻意借着起身要给苏澈掖被子的动作,安齐远故意用身体隔开两人看似“含情脉脉”的视线,又想起方才苏澈刚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的时候一脸惊讶的表情,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久未打理的下巴。
围捕聚火蜥不过只是这漫长道路的开头,但却已是十分凶险。而面对接下来的战斗ç,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明知将保护苏澈的防御法阵设置成可自由进出的模式极有可能ม会让苏澈在混乱走逃跑,但安齐远也觉得无甚所谓。
“怎么了?”
好在苏澈与虎先生之ใ间结有主从法契,在战斗时虎先生能非常灵敏地感受到เ苏澈的意图,所以即便是第一次合作战斗,一人一宠配合得还算合拍。
果然,雌聚火蜥虽然在发现异样的第一时间就赶回了洞窟中,但却被杜遥和觉非罗结出的法阵挡在其外。
这么说来,他之前梦寐以求的所有逃跑的条件现在都已经一应俱全了——有强悍有力的坐骑,有高阶的攻击符箓,有恢复灵力的灵药,就连他最舍不得的圆胖也好好地呆在灵兽袋里。
一旁的龙潜看了,也不甘示弱地站起身来给杜遥挡阳。
安齐远果然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苏澈懊恼道:“你莫跟着我,我不过是要在客栈里走走。”
苏澈就是宁死也不愿再让安齐远看到自己的腿间糊着的那些白浊粘稠的腌臜东西。
苏澈顿时觉得有些内疚。
安齐远对苏澈的心思就差没昭告天下了,若想说动安齐远,就只能ม拿苏澈做挡箭牌。
当地的居民多喜喝羊乳,而且十天半个月的也不见得能洗一次澡。如今这羊乳发酸的味道混合着人肉汗味,弄得向来喜洁的苏澈直觉得有些反胃。
安齐远看苏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重了一些。
“什么?!”
他实在是太过轻视墨蛟和赤螭精血的相容度对宿主所带来的影响了。
于是,将这一系列的线索连接起来,龙潜就猜出了杜遥的身份。
龙潜将杜遥放开,将系着宽袍的腰带一把扯开。
在龙潜从额头的伤口开始撕掉这层假皮之时,杜遥还是无法避免地承受了一次噬骨之痛。
都说一个人生活起居的地方最能体现出个人气质,这名为ฦ盘龙阁的寝殿虽不若无赦谷中的那般富丽奢华,但却是难得的简单大气,装饰用的细软物件虽不多,但皆有独到的精妙之处,处处彰显着利落大方。
如今自由自在的畅快感觉已经深入骨髓,他实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对那种即将到来的日子适应良好。
苏澈思忖了片刻利ำ弊得失,依旧充满警戒地道:“除非你离开这个房间。”
饶就是跟随了安齐远这么多年的杜遥,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寡言少语的冷傲宗主竟然还有话唠的属性。
天道设计之ใ巧妙,偏就让四灵根与五灵根只相距一步之ใ遥。但四灵根又确实是所有灵根中资质最差的,即便有四灵根的修士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本《灵根赋》,就算倾尽了全力,在寿元告罄之ใ年估计也寻不齐这么เ多的稀罕灵药,更何况还要去抽聚火蜥的筋,又要找到上古神兽朱雀的巢穴,这些都谈何容易?
“第五编——灵根之增减?”
拾起苏澈放在岸边的一套干净的道袍,安齐远道:“虽然你现下这个样子很养眼,但……”
在自以为获得了自由á的前提下,苏澈会脱掉所有的伪装,而安齐远就能ม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逃,必须ี逃。
虎先生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听到苏澈一说出“圆胖”二字,巴在自己头顶的儿子就像狗儿般嗷地应了一声。
石柱间距有远有近,最远的几乎有六尺的距离。再加上石柱被水润得湿滑,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到เ下面去。
可才跑没两步,苏澈忽然想起这鬼蜮魔虎可是无赦谷的特产物种,如今这雄虎驮起自己撒腿就跑,难道是想将自己带回它的老巢?
这种瘙痒的感觉跟他之前在修魂法阵中感受到的不大一样,但却隐约能ม感觉到腿中有东西正在生长。
这一眼里甚至还带着苏澈惯有的有些许冷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许鄙视的眼神。
安齐远一听,丝线的绞动霎时间停顿ู了片刻。
那魂体得了灵气的辅助暂时具备了开腔说话的能力,可声音却微若蚊鸣,以苏澈现下的资质和修为,不屏息凝神根本就听不清楚。
可如果他自己就是真正的苏澈的话,又如何解释他没有本该属于苏澈的灵气?
难道真如他自己所想的那ว样,九天玄雷共凝的异象把他的神识和灵气给分开了?
一直抱着他的安齐远感觉到了苏澈的异样,便破天荒地低头问道:“你觉得冷?”
只听他朝来人拱手道:“龙宗主。”
这样一个倾尽全力帮着护着自己้的内门总管,之于苏澈的意义绝不仅仅是单纯的下属那ว么เ简单。
“让他进来。”
安齐远身上也换上了青阳洞的道袍,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安齐远并未易容成低阶的道修,反而是放出了结丹巅峰修为的威压,身上的中阶道袍也是颜色较浅的灰白之色。
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谁又能想到就这么不点大的小东西,日后能长成那般威风的庞然大物呢?
至于寻找苏澈神识的事,也大可以在找到之后重新า用傀儡术将腿筋给补回去,绝不会影响到เ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