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直视他，“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好，他的甜言蜜语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听得到，明知对他而言我只个无谓的女人，但是我没有办法……”委屈对着他，他只是循例的招呼她，得到的是敷衍不过的应对。
季仲凯从蒋思凡的身旁走过，但一句话也没有说，很快就走远。
噙着微笑，她细心的整理着文件，并没有忘记本来的目的，随着日子的逼近，可以接触的机密文件越来越多，几乎能肯定是季氏与建仪控股之争，问题是，至今仍未知悉建仪的提案。
看见她僵硬的微笑，他明白刚才的问题伤了她，却控制不了当下的心情，每每想到她已投入方旋的怀抱，心里从此不再有他，便足以教他失去理智。
季仲凯挑起眉头，有点在状况外。“一个男人拿来的？”除了蒋思凡以外，他想不透有什么人要如此帮他，以及……何来这种能力？
“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
不然的话，他哪可能ม送走蒋思凡？
但是随即想到季仲凯，她的心思也因而飞往他身上。究竟他会一个人来，还是随便带个人跟着？
他回以微笑，“是的，就算我想约你，你也不见得会答应，对吧？”
她知道他的甜言蜜语是有代价的，每当他哄她时，就表示她将要遭到利用，有时她会想，到เ底看中他哪点？嗯，他很帅，看起来很可靠，床上技巧很好，也很有钱……可是，他不爱她。
“都可以。”她很想他，就算只能听听他的声音也好，真的好想他。
没有损失？蒋思凡不敢相信他有这种想法。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随时拿来交换的货物？心坎被他的言词划下了一道道伤痕，血液淌下的滴答声提醒她原来自己还是有感觉。
那天的宴会，他也获邀出席，自是见到那个一直被收藏得很好的女人，是不解季仲凯何以忽而公告天下，不过留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令他不由á得出现这么เ一个念头。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因为向来不携伴出席任何公开场合的他挽着她出现，她理所当然被很多专程来见他一面，希望博得他的青睐的名媛淑女视为ฦ眼中钉，也因此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出来。
一直以来，季仲凯都独自出席所有的公开场合，她相信这是因为他忌讳让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她连被艳羡片刻的机会都不曾有过，怎么能ม不讶异他突如其来的要求？
“她真的不知所谓！竟然公然勾引季总。不要脸！方才藉着递文件去扫季总的手背，真下贱！以为ฦ自己是什么货色？”一名女主管忿忿不平的说。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
在她第一次朝他温柔微笑的瞬间？她第一次为他背负骂名之ใ际？是她成为ฦ他的时候？还是她眼底迸发出无法掩盖的热情时？抑或是她离他远去的刹那？
他太习惯她的存在，仿佛什么都不用说，指头也不用动，一切都会安排妥当，以为少了她无所谓，却发现没有她的日子难过得很，才会说要她回来。
但是，事与愿违。
现在别说待在他身边了，说不定日后他们会变成敌人。
他相信事情不会如此轻易的完结，方旋花了这么多时间，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望向漆黑一片的窗外，蒋思凡一直以为自己้清楚他的为人，明白他有多卑劣，但是在真正领教时，才发现仿佛不曾认识过他。
冷静下来以后，固然明白不能要求他太多，他从来就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何况关系到季氏，他怎么可能ม会为了她而表明一切？因此绝不求他做到这一步，可是事发之ใ后，他不但没有向她解释，也没有跟她联络，自始至终她想见到เ的人是他呀！但是他没有出现，连打电å话也没有。
为何吝啬到เ连一句话也不肯施舍？
哪怕是一句“做得很好”，或“辛苦了”，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便无怨无悔。
但是，他没有。
即使是一句“再也没有利ำ用价值”也好，至少她知道自己曾经对他有用过。
他的沉默比利刃还锋利，伤得她体无完肤，教她难过的是还暗暗期盼的自己。
没有敲门，他直接走进房间，“还要想多久ื？既然对季仲凯无法忘情，怎么不回去乞讨？”
她不语。
“我不会阻止你折腾自己，可是值得吗？”
“值得与否不是由你决定，我是不甘心，可是……”她转身，直视他，最后逸出叹息。
“可是什么？回去也只是突显你的卑微，以为他会感激你所做的？”他讪笑。
蒋思凡再次沉默。是的，她知道委曲求全没有意义แ。对他，她的确感到不甘心，可是他仍然重要，要是让她选的话，宁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早在第一次见到季仲凯的时候就注定没有翻身的一天。
不曾奢想有厮守的一天，明了现实的残酷，知晓人性的丑陋，她只求待在他身边，直到เ他结婚的那一天……这就是她的爱情。
冷冷的盯着她，他想不透季仲凯有什么เ好，值得她如此死心眼。
她调回目光。他是她胸口唯一的痛，不想再做任何事令自己想起这份痛。
“我不想再见到他。”
“逃避？我以为你是那种说到เ做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