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半个月没有见过皇上,但是见过一次白公公,给她送来了南州贡橘和葡萄。
可谢宁自己总觉得不太那ว么高兴。
这里不是萦香阁,她现在躺的也不是自己้的床。萦香阁的那ว张床并不靠窗子,所以是不可能在床上被太阳照到醒来的。
这样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的相融,让她无所适从。
谢宁愣了下,低头想了想:“臣妾不知道怎么说。”
谢宁记得以前她的两腮上还挺有肉的,难道都是为自己操心才变脸的吗
青荷现在对首饰并没有多大兴趣,可是也不想让才人扫兴。主子赏赐东西这是给你脸,就应该谢了恩欢欢喜喜的收下,否则不就成了给脸不要脸了吗
她看看面前这两个ฐ乐师,女的漂亮,那一身儿红衣在夜间看起来也格外抢眼夺目。抱着琵琶侧身坐在圆凳上,身姿很优美,让谢宁想起一副曾经看过的饮乐่图,上面的伎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皇上将她揽在身畔,轻声问:“你身上熏了什么香”
不知怎么,她觉得刚才他的动作和神态,远比侍寝的时候还触动她。
青荷从来没有象现在一样觉得时间这么难捱。她在心里把自己้知道的菩萨神仙都求了个遍fanwai。
陈婕妤终究没有象青荷担心的那样,动口不成就动手,她一甩袖子,刚才那ว盆双色茶花整个儿从矮几上摔了下来,砸在地上花盆跌的粉碎,开的簇簇茂茂美不胜收的一盆花转眼间就成了一堆断ษ枝残叶。
还有她脸上的妆容,眉毛描的细细有如桃枝,眉梢尖细就象出鞘的刀刃一样,嘴唇涂的艳红纯粹,美则ท美矣,却给人一种锋芒凛冽的感觉,直觉此人就不好相处,很有攻击性。
这是想同人修好的意思吗
青梅僵硬的点头:“记得。”
青荷正动作轻柔的替她擦头发,听着外头来人,连忙起身出去。
她正想着,皇帝进来了。
再往上的格子里有一只彩纸和竹棍做的小风车,做的漂亮,皇帝拿下来看看,还试着吹了一下,风车轻快的转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停下了。
这些好处,这些改变,都是因为她“被睡”了才带来的,谢宁总觉得心里有道坎过不去,太难为ฦ情了。
皇帝放下筷子,谢宁也赶紧表示她吃好了。
不可能啊。
当时最后一关皇帝是亲选,她也只看到了皇帝的龙袍而已。和她一起进宫的美女有三十多位,都一起给赏了才人的名号,其中ณ梁才人曾经得幸,封了美人,李才人后来居上,封了昭容,其他人就都如同谢宁一样,寂寂无闻,被所有人遗忘了。就象这片园子里的花一样,一春开,一秋谢,然而并无人来赏。
“臣妾怕变老啊。”
皇上笑了,谢宁也跟着笑。
可不是,谁都怕老。
皇上把她揽住,唇在她额际轻轻擦过:“滑头。”
“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臣妾滑头。”谢宁倚在他怀中,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微光:“臣妾从小就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记得还小的时候祖母让我们一起陪着她捡佛米,小孩子跪不住,堂姐借口有事先偷跑了,妹妹窝在一边儿睡着了。”
“那你呢”
“我同祖母说,我腿都麻了,祖母就让我起来出去走一走。我就去厨房找点心吃,吃完了再回去继续捡啊。”
皇上听的很认真。
“有一年过正月十五的时候,我们想瞒着大人偷偷出门去看灯。后来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应该瞒着家里人做这样的事,还是该向爹娘长辈们说一声。妹妹弟弟都不高兴,好几天不踩我。不过等十五那日,祖母传话请了舅舅来,带我们出门看了一回灯。舅舅还在灯集上给我们买汤团吃。因为ฦ人多,卖汤团的碗都不够,我们买了十个ฐ汤圆,然后一人分两个。当时也怪,就是觉得外头卖的比家里做的好吃。”
皇上静静的听她说完,微笑着说:“那等到เ上元节时,朕也带你去看灯。”
谢宁含笑应了一声。
上元节太遥远了,也不知道那ว时候这个承诺还有没有人记得呢。
现在他已经带她看过灯了。
能让皇上烦心的都是大事,谢宁帮不上忙。
这一夜睡的很安静。
没有颠鸾倒凤,两ä人裹着一床锦被。皇上倒是头一沾枕就睡着了,谢宁却迟迟没有入睡。
也许是白天午睡的时候起迟了,晚上就不怎么困。
帐子外头的灯光透进来,恍惚听着外面象是起了风。
皇上睡的很沉,下巴处冒出了短短的青茬。
她不敢乱动,侧着头打量他,然后自己้也就跟着睡着了。
第二日应该是不用早朝,皇上起身的时辰比平时晚,谢宁也跟着一起醒了,皇上饶有兴致的看宫人服侍她梳头,还坐到旁้边来,向她询问那些瓶瓶罐罐都有什么用途。
发现眉黛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要不我帮你画一画ฑ”
谢宁也迟疑了一下才问:“皇上您会吗”
“想来也不难。”
看他这么兴致勃勃,实在不好扫他的兴。
皇上捡了一枚螺黛在手里,把她的脸轻轻端起一些,小心的描了一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