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云不再追问。“好吧。”
朋友之ใ间，三天不联系是很常见的事。有时候一个月甚至十年不联系也没关系，再见仍然是朋友。
梁朔一声冷笑：“这你就说错了。我告诉你，你不仅在外面、在河边抱着我不撒手，从这里，”梁朔指指自己้被咬破的嘴巴๒，指尖一路滑到เ胸口，用力一点，“亲到เ这里，我不知道是我想上还是你想被上？”
“不一样嘛。”
罗小云使劲挣开他的手，拽得死紧，甩不开，终于恼羞成怒。“放开！我叫你放开！”
罗小云沉默半晌，道：“我不知道。”他几乎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เ了曾经的自己。“也许，你这个ฐ时候，成绩重要，其他的……同样需要在意。”对高三的学生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轻浮。但那ว个晚上，被梁朔勾起的无法弥补的遗憾始终萦绕不去。
“可它对我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
层层叠叠的海浪中央，一个灰黑的三角鳍若隐若现。梁朔抓紧了船桨。
“什么เ怪毛病。”梁朔松了口气，“早说啊。”
梁珊珊满脸y-in郁๗地出来，显然练得非常不顺ิ，提前结束了。“你怎么来了？林宇辰说你最近忙，忙的不得了，约也约不到，现在又闲了跑来接我？”口气相当不快，多少有点迁怒的意思。
“你把案子总指挥权拿过来了吧？”
“再叫一声，砍右手！”这声音和方才不是同一个人了，暴躁得多。罗小云急急点头。
“又或者，你来了之后，大骂我一顿就走。”他又补充道。
这是太爷爷到เ爷爷再到父亲传下来的处事之训：当你对某件事不赞同，但情势所逼，你就需要表示支持，不能叫人知道。但你不能是那等墙头草，心里的念头绝不要轻易放弃，要暗暗记下来，蓄力反抗。
先看到的好像是罗小云的同事。梁朔一个激灵，板着脸，站得笔直。
他们有的见过梁朔，悄咪咪地交头接耳，假装东张西望，拿余光观察他。
紧接着看见赵干泰。赵干泰还不知道自己被罗小云实名举报了。这会儿见到梁朔，激动地迎上来。
“梁处长！您怎么在这儿？是来找小云的？”赵干泰扁平的脸上，五官和肌r_ou_形成一个漩涡状的弧度，笑得让人难受，“小云前几天升了职，部门本来想聚餐替他庆祝的，他拒绝了，看来是和您约好了？”
“嗯。”梁朔不想跟他多话。
“这次调动竞争真够激烈的。小云真的有能ม力，我这拼了老命地去争取，也算是有意义แ了。”
各种形式的表功的话平时都听腻了。梁朔完全可以当耳边风。但今天就是没耐性。“他人呢？”
“我走的时候还看他在加班呢！应该这会儿就下来了。人有才又努力，现在这样的人才真不好找。”
梁朔不再说话，脸色也不给他好看。赵干泰自讨没趣，蔫蔫地走了。
下班人群又走了一波，罗小云还没见下来。梁朔有点心慌。莫不是这楼ä有什么后门，他从其他通道走了吧？
不对，这种楼的后门不过是停车场，罗小云根本没钱买车。除非有其他人接他走了。
他还有其他朋友吗？不可能的。
梁朔脑门一热，顿时血气上涌，早知道直接上他单位接了。开始还顾虑着他去罗小云会觉得尴尬。
就在这时，那穿白t的身影从电å梯间走出来。背上背着程序员一样的厚重黑包。蛤蟆一样的玳瑁眼镜。低着头，一副沉郁的样子。一见到梁朔，立马绕得远远的，装作没看见，前行的速度更加快了。
梁朔三脚两ä步迎上去，手往他腕上一抓，不自觉地用了大力。
“放手，疼。”
果然，今天的罗小云比平时更加冷淡。
又来了。明明白天还好好地说着话。
梁朔放轻力道，可绝不会松开手。“我放了你就跑了。跟我走。”
罗小云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偏又说不出来。他稍微挣扎了下，又顾忌四周眼光，急忙忙跟着梁朔上了车。
梁朔手心全是汗。后车厢的花让他胸口发烫，兜里的那破玩意儿让他皮肤发烫。“你……”方才在底下等他时，想了成吨的话，这会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罗小云说的没错，自己就像个没谈过恋爱的中学生一样。
他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你还拿曹盈盈的事当个梗，梗在心里。但那天你知道我要结婚，哭得那ว么惨，你因为担心我，到เ监察署等我，为了安慰我，请我吃饭，我都知道，我就是觉得不爽，你——”
“我被学校开除，是不是因为你？”罗小云突然开口。
梁朔脑子一炸。整个人如堕冰窖，连自己心跳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