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走出去,往道牙子上一栽,狗一样呆呆地坐着。
“你做什么?又没要你赔。”和交警交代两句,梁朔油门一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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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梁朔不是。平时就算不见面,也会有电话和信息。如果给他电话或者发消息过去时他在忙,忙完了也会迅速地回过来。罗小云已๐经非常习惯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了。
“胡说八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梁朔时不时拿一些小点心给罗小云吃,惹那个ฐ男人一脸嫌弃。
“我今天还非得从你口中听个明白了。”
“其他的?”
“你换位思考下,如果你说句话就能帮我大忙,帮不帮?要偿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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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咚”一声巨เ响,随即便是哗啦啦什么垮塌的声音,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两耳嗡嗡直响,梁朔朝罗小云大吼,自己听不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和震惊。洗手间的镜子无声地跌落下来,摔了个粉碎,他抓起罗小云的手就往外头冲。
“我不是来接你的。”对于林宇辰,在梁珊珊没考上学校前,梁朔不愿多说,难得放软声道:“不要着急,学校一定能去的。”
“这个简单,我直接喊局里成立了个专案组。那ว外国人身份一点都不简单,他叫巴๒曼,是太平洋对面来的人工智能专家,每年光是国家津贴就有两千多万,乖乖,比我们的工ื资高这么多,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加上这次死的又是内部干警,我们专案组权限必须搞得很高才行,现在是单独向州ะ总局汇报,梁哥放心!”
那只手再次松开。他总算站直身体,余光瞥向四周。一共三个人,一个口罩蒙脸,露出一双三角眼;一个ฐ罩着兜帽戴着墨镜,嘴唇很厚;一个高领风衣遮了半张脸,扣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太低,只看到เ眼里两点高光。
罗小巽迅速回道:“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ฐ公平的价格。”
但如果你选择沉默,那便是连反抗都不愿意,摆明了要同人鱼死网破。
“……你不该让所有人都担心!”
“所有人里面,包括你,也还可以。”
罗小云本来哭得满脸通红,这下眼泪还在往外冒,梁朔两只被拷在一起的手抬起来,替他擦干。“那些事是你搞出来的吧?那什么报道。闹成这样。”
“我只是为了……”
“不懂ฦ政治,别瞎搞。熊诚走投无路才陪着你胡来。”
“我不知道你在这次打击过后,要怎么才能振作。站在我的立场上看,你没有错。你说你放弃坚持,就什么也不是。”
“这一阵我想了很多。”梁朔拉起他的手,突兀地转而道,“我说了,比比是我的,以后我要带他到麦地亚演出,麦地亚的古典乐舞台是全世界最大的,他会成为最瞩目的小提琴家。你那个工ื作,干到死都没法供他上埃尔比斯音乐学院。所以出去后,我会先把党退了,然后去证券่公司上班,我的资历应该还是可以去的吧。就给比比挣n_ai粉钱。”在白色的灯光里,梁朔眼中有闪烁的、星星一样的光,不似往常锋芒毕露,但仍然璀璨夺目。
“但你的梦想——”
“我最近找人给带了一本书,叫《难得一生》,是孔任穷的自传。讲的是,一个人怎么把一个大梦想,分割成一亿个小梦想,一个一个去实现。”他握住罗小云的手,“我能走到เ这一步,是因为梁鸿骏,摔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梁鸿骏。我以前认为,利用任何可利用的条件,只要不犯规,就没问题。但这样不行,不是自己的,始终站不稳。罗小云,我要重头来过。”
罗小云突然飘飘然起来,压在肩头的大山陡然塌了。他顿觉一阵虚幻的甜蜜,不自觉地嘴角上翘,明明脸上还挂着眼泪。
“你不会是因为我这个ฐ样子,同情我,才守着我这么久ื吧?”
罗小云再次趴到梁朔身上,哭起来。“怎么可能……”
梁珊珊低着头往后台走,肩膀让人撞了下,对方说了声“对不起”,抬眼一看,是林宇辰。林宇辰见是她,眼睛一瞪,跟见鬼似的,匆匆逃了。她胸ถ口一阵抽痛,一寻思,大概因为是小提琴演出,他来兜售音乐器材。他的物流公司六年前因违规c,ao作被罚款,直接罚破产了。这会儿估计干回老本行,图谋东山再起。他们算不上分手,有一天突然不再往来,她反倒害怕再撞见,原来真撞见了,也不过一圈涟漪罢了。
到了后台休息室门口,指关节刚要碰门上,就听里面传来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好了,正在收拾,30分钟到家。”又听他嘀嘀ถ咕咕埋怨:“真是的,当初口口声声要把你养得如何如何好,现在演出都不来了。”
“梁叔工作忙嘛。”这是罗比比的声音。
“他忙不忙我知道。行了,赶紧收拾走吧,人饿得在家号丧了。”
梁珊珊还没来得及反应,门陡然一开,正巧对上罗小云的脸。七年不见,人没什么变化,但干净利落很多,可能是跟梁朔一起久了,头发、衣服都拾掇得整齐。戴一副茶色哑光窄边金属眼镜,神色也较之ใ前温和、包容。可她还是讨厌他。
“我来找比比。”梁珊珊口气十分生硬。
罗小云没说话,平平常常地点点头,让出一条路,出门就拿了电话打。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