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第一次给同学们讲课，事实上还在高一没有进行文理分班的时候，芮忱就被当时同样也是怀孕的历史老师安排给大家讲一节历史课。
“也没有，就是在教育局工作而已。”芮忱回答得心不在焉，问齐骧，“还恶心吗？会不会吐？”
“什么怎么样？”齐骧反问。
他连忙点头，三下五除二就把茼蒿全部ຖ都放进了他的饭盒里。
齐骧惶惶然回过神来，发现芮忱正漫不经心地挑着饭盒里的菜，问，“你不吃茼蒿？”
“诶！”叶骞别开凌同斌的胳膊，对他做了个鬼脸，颠颠跑到泳池边。
芮忱若有所思地捏了捏有些发酸的后颈่，才要说什么，便看到เ曹江雪走了过来。
相对于总是被家长们管得严严å实实的情况，芮忱的父母还有其他长辈，是从小到เ大都对自己放养的。所以每次芮忱的成绩被街坊邻里知道，关心起家长的教育方式，爸爸妈妈都是回答，“从来没有管过他，全靠他自觉。”
闻言芮忱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เ好了。他坐回沙发深处，考虑了一下，窘促地笑笑，说，“所以你想要当医生，帮助那ว些像你妈妈那样的人？”
他们二人相视一笑，都举ะ起了手里的易拉罐。
齐骧惨淡地笑，点头表示ิ理解和同意，老神在在地说，“也是，喜欢的话，就会盲目信任。”
芮忱拿起书，莫名其妙道，“我没生气啊。”
其实并没有要听钢琴的意思，支走了班主任，芮忱颓๙然坐在医务室柔软的沙发上。半晌，他振奋起精神，把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喝了个干净，空杯子递给秦屿，“我还要一杯。”
齐骧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轻快，好像美好的记忆就发生在昨天一般。芮忱看他这个样子，也跟着笑，却没有说起他们早就分手的事宜，何况，从自招考试结束到เ他们分手，前后算算不过就是几个ฐ月时间。
他呼呼坐下来，抬眼望着周围吆喝着要求礼ึ让的乘客们，又看向焦急站在走道对面的齐骧。
倒是说不上有什么เ不好，本来在芮忱眼中，在学校里的生活无非就是学习和玩乐。在这两点上都达到极致的，恐怕就是坐在芮忱身后的黄重阳。芮忱可以看到他非常非常发奋地学习，但是叫上他去玩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落下过。
齐骧右手拿着球靠在身上，左手被他塞了一个盒子，一看就是手机的包装盒。芮忱眨眨眼，倒是很惊讶于这件事竟然还有后续。
“我觉得你说声‘对不起’，比这个ฐ要实在。”芮忱说。
转眼他们就离开了，芮忱拿着那只喝空的瓶子，朝同样无所适从的齐骧牵强地笑了笑。
芮忱心里吁了口气，把衣服捞出来拧干。
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休息，班主任让不是这间宿舍的其他人都出来，也让打架的两个人也出来。芮忱他们才出来，还没说什么，就被催促着回宿舍睡觉。
“对啊，本来他声音就比较软。——就是白白她们说的乖啦。”他解释道，“可是他打电话的时候啊……唉……”
芮忱撇撇嘴，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只是说，“你画出来就知道了。”
六个小时的车程晚点了一个小时，齐骧站在水泄不通的过道上，挤不进车厢里，行李一直抱着没地方放。
火车中途到站时，才有信号给芮忱发消息，齐骧在微信里告诉芮忱，有个妈妈抱着小朋友来到เ厕所门口，实在走不过来，就让小朋友把尿撒在了厕所门口——和齐骧站的地方只隔了一只红蓝ณ相间的蛇皮袋，不知道是谁的行李，童子尿淋湿了袋子的边角。
芮忱洗过澡，回到房间拿手机查看有没有回过来的信息。齐骧没有回答什么时候回来，而是反问他是何时。
“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外公外婆家？”他看母亲从外边抱着他已经晒干的衣服回来，问。
母亲坐在床边叠衣服，说，“初二啊。”
“哦。”芮忱心里空落落的，坐回书桌上休息。
她瞥了他一眼，从旁边拿过外套丢他身上，“穿衣服，别ี冷着了。”
母子二人在房间里说着话，外头传来春晚里京剧的唱腔，婉转却铿锵有力，听着听着，竟然也不热闹了。
“明天记得给外公外婆打电话拜年。”母亲叠好了衣服，从旁้边拿起一本非常老旧的编织花案书，翻开来给芮忱看，“喏，你看看喜欢哪种花样。今天我跟你奶奶出门去买了几斤毛线，你不是说要去北京读书吗？早点织了，到时候拿去穿。商店里买的机织毛衣不保暖，没什么เ用。”
芮忱惊讶极了，“你又开始织毛衣了啊？”自从初中开始，母亲就以老花眼为缘由拒绝再帮芮忱织毛衣，他已经好几年没有穿到妈妈打的毛衣了。
母亲没好气道，“不然怎样？刚才看天气预报，明天北京有零下三度呢！”
他眨了眨眼睛，“你看得见了啊？”
“戴老花眼镜啊，笨。”母亲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催促道，“你看看，喜欢哪种。别挑太复杂的，织到เ明年都织不出来。”
“哦。”芮忱忍不住笑了，翻看着上面的花案，也不知打出来是什么模样，问，“毛线是什么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