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苡仁和整形外科的小医生并肩站在旁边,无奈地看着两人争吵,小医生也是身负“重任”,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先生,你看是不是先……”
“师兄,怎么办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啊?”
这种时候就觉得他敬爱的师兄乌鸦嘴十分碍眼了。
许苡仁回忆了一下他那天的操作,消毒水平绝对在一般的肛肠检查之上,而且动作轻柔得他检查了这一个,一般的肛肠大夫早就捅完三五个了,应该不会造成毛细血管破裂ฐ导致的瘙痒,这个ฐ“有一个朋友”说不定真是有一个朋友。
球进了,许苡仁惊醒了。
许苡仁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许长平的双手——这简直不科学,无论是神经控制ๆ还是肌肉控制,无名指和小拇指都不能在其他三指弯曲且几乎不动的情况下,完成独立精确的作业。
许苡仁透过镜片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才十分钟็就疼了,我看你颈椎也有毛病。换个姿势,左侧卧。”
门内忽然问:“许哥,你能看得了这个吗?”
冷面仁心攻x学霸健气受
“什么?!”许苡仁脑海内已经能想象出李超越被人灌了酒,迷迷糊糊就把卖身契签了的场景。
“真有你的,李超越,你听说过这种事儿聚着会签字的吗?那是签合约的地方吗?”许苡仁说,“你在哪,地址发给我,我过去看看你签的什么เ‘合约’!”
李超越清醒了许多,急忙道:“别别,许哥,你别ี过来,你一过来让人看到我给你看合约,不是事儿大了吗,那什么,我拿着合同去你家找你,咱一个小时后见,一个小时后我到你家楼下的24小时商店!”
李超越仓促挂了电话,去找他那个开车来的同事了。
许苡仁感觉脚背一阵凉,低头才看到自己้还穿着睡衣睡裤和拖鞋,只上身加披了一件外套,孤零零地站在凌晨三点多的走廊里。
除了冷之外,还有一点——落寞。
“五年,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我喜欢的人都结婚有孩子了。”
有什么可轮得到他来“落寞”的呢?
李超越有喜欢的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从来都知道喜欢李超越的人不少,现在只是知道李超越也喜欢其中之一,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啊。
就像他父亲许长平说得一样,在他们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考虑结婚谈恋爱这些事情呢?
难道他要以己度人,自己的心思上不了台面,就要别ี人也断ษ了七情六欲吗?
夜间的室外气温只有5๓、6度,走廊里也好不了多少,许苡仁回到屋里,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好半天才暖和过来。
他阖眼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ธ才的反应有点可悲,可笑。
李超越虽然有时候是不通人情世故了一点儿,但绝不是读死书的呆子。公司的实力,项目的真假,这么点分辨能力他难道会没有吗,自己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简直是乌鸦嘴。
简直是一看到别人好就眼红,恨不得恶意揣度的小人。
这和那时揣测林琅怎么当上百寻的主任时如出一辙。
靠得离这些优秀的人越近,越让他看到光芒之下自己无法摆脱的阴影。
他最终还是活成了他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简直是……太不堪了。
他有什么资格查看李超越和公司签的合约呢?
以他“关心”李超越这样的借口就可以了吗?关心就可以凌驾于法律和规定之上吗?
退一步说,就算李超越心无芥蒂拿给他看,他看得懂ฦ吗?
和一个即将拿到博士学位的人谈论一份合约的真假和一个ฐ集团的实力,把他当作容易骗的三岁小孩,这不是李超越没情商,而是他自己没智商。
许苡仁看了看表。
聂氏在本地有多家五星级酒店,他不知道李超越是从哪一家过来的,不过如果是一个小时左右到的话,他现在下去再等个十几分钟就差不多了。
许苡仁拿了件长款风衣穿在身上,刚要开门时,门铃却先响了。
“冻死我了,外面好冷,还是家里暖和。”李超越跺着脚挤进了屋,把一个文件夹拍到许苡仁怀里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搓手取暖,“许哥,这是我签的合约,怎么办呀,我签都签了,让你一说吓死我了,你快帮我看看。”
许苡仁:“……你怎么เ上来的?”
“正好有人出楼门,我说我没带钥匙,人家就把我放进来了,”李超越拿起桌上水壶晃了晃,“这怎么没水啊?”
许苡仁:“我没烧水……这么晚了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