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她抚了抚裙摆,踩着那ว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走到贺连城的面前。穿着高跟鞋,她也只到了他的眉心的位置,削尖的下巴倨傲地仰起,蹙着眉,她睨视着贺连城:“贺市长,你开车来了吧?”
从记忆里多了他的那一天起,她就开始默默记下他爱穿的牌子。几乎ๆ是不用费什么脑筋的,他一整个ฐ衣橱里的西装都是那同一个ฐ牌子,源于习惯又忠于最爱。理所当然,她当他该就是那样一个长情的人,喜欢一样东西,就会固执到最后。
“准确地说,是还有一个月零三天满二十岁。”
几乎是颤抖地,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来烟和打火机,再用掌心小心翼翼地护住那阴柔的幽蓝火苗,为ฦ自己的点燃了一只烟。
她的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纪念看着贺连城的手紧紧握着,因用足了力气,他干净的指节愈加分明起来,被他捏得铮铮作响。他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她知道,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愤怒。
车内的空气压抑得与外面的如出一辙,静默了两分钟,贺连城再开口的时候,几乎是从唇齿间磨砺出来的。
“纪念,你最好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
“贺连城,你也最好不要忘了,是谁让你进了纪家的。”
一声急刹车刺耳,方向盘飞转,车头一转,折回旁边的另一个车道。
纪念坐好,一看车子驶向的不是回他们的家的路,而是——
所有的安全感在顷刻消失殆尽。
“这是要去哪儿?”她的声音有些微颤的,目光也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他不答,她紧张地将手搭在车子的门扣上,指甲扣陷进去。她朝着他大喊起来,全然不顾ุ他握着方向盘:“贺连城,我问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回家。”
“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为所动,目光始终聚向前方:“纪念,纪家也是你的家。”
“放屁!”
坐在副驾驶座里,纪念所有沉积在胸ถ口的愤怒在贺连城说出那一句话爆发,她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紧紧地攥着拳,指甲深陷进掌心中仍不觉痛。
可笑!
纪家是她的家?
是她的家的话,会在两年前以那ว样的方式让她滚出纪家?是她的家的话,会在一年前让她逃荒一般地逃到国外?
那些画ฑ面都还历历在目,叫她怎么能忘?
“贺连城,停车!”
“我不去纪家,你给我停车,我说停车,你他妈的听见没有!?”
她一句比一句情绪激动,一句比一句扬高了声,最后一句,近乎喊破了喉咙。
“停车,不可能。”
她扯住他的衣领扑上他,张口重重咬在他的脖ๆ子上,他不停车,她就咬着。颈่上锐痛传来,他不为所动,甚至连眉都不皱一下。他仍稳稳地握住方แ向盘,车身不摇不晃。直到เ一阵腥甜在唇齿间漫延开来,她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