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要问下他那诡异的伤愈速度的事,见他如此痛苦神色,姜钰琦却只将双眉一皱,道:“你不必勉强,我们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姜钰琦的修为果然不凡,带着古琅御剑飞行却还是要比大师兄他们快上不少,过了片刻她渐渐放慢速度,身后的人才趁机追上来。
周冬瓜咽了口唾沫,又喘了几口气,说道:“方แ才师父被传唤去惊云殿了,连诀山出大事了!”
“我们曾见过吗?”他问道。
那枚六角果实,被他吞入了腹中ณ,片刻功夫,他的体内便如炙火烧烤一般,燥热无比。而那股灼热的火焰还在不断地蔓延,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吞没。
指炼峰,顾名思义,供以门下弟子修炼之地。在一片视野开拓的平地之上,数座近十丈高的指峰拔地而起,而峰顶之ใ上,架起了一座座白石坛,以螺旋石阶连接地面。数十座白石坛上,无数门下弟子排列有序,齐声高喝,修炼动作整齐划一。
古琅握了握墨回的剑柄,回想争斗ç时,自己้似乎的确将可用灵力全都注入了剑中。
古琅略感惭愧地点了点头,跟在李净尘身后往师父的小院走去。
话虽如此,可要说古琅一点儿都不担心,那ว是假话。眼看着地火结界开放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又有诸多事务压在身上,真叫他有些自顾ุ不暇,哪里还抽得出空去修炼隐灵剑诀呢。
说着,项叔牙不禁摇投叹息,神色黯然,“他本已修行至聚念境一重,又落了回来,从此就一直停留在气玄境,难再突破,皆因其体内伤势根深蒂固,难以治愈。”
薛昊指了指身边的古琅,说道:“方才我和古师弟切磋,不慎出手伤到他,师妹你说,我们身为东方第一仙门的弟子,是不是该大度些?”
两势相抵,爆出震裂空气的威力,引来一圈气浪扫荡四野。
“二师兄。”古琅走过去唤了他一声。
对于古琅这番话,李净尘稍显诧异,在他看来,小师弟是个心性极为成熟的少年,很难得表现出这般不定的绪。
过了一会儿,周冬瓜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李净尘立刻๑站起身来,问道:“冬瓜,怎么了?”
听他说得如此坚决,古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扬,冷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方才自己้明明看到的是一颗青色的种子,却结出了绿色的芽,绿色的芽开出了紫色的花,紫ใ色的花却化作了黑色的剑……
“多谢二师兄好意,”古琅摆了摆手,朝院门口走去,“师父还叫我过去呢。”
“不好意思,习惯了……”周冬瓜看古琅不敢上前来,脸红地将柴刀挂在了腰上,随后遥指通往竹林深处的一条幽深曲折的小路,说道:“走那边。”
古琅皱起了眉心,觉得困惑不已,不知这两句话与修仙有何干系。
在门后面,一条旋转的螺旋阶梯朝着无法看见的上方延伸出去。
项叔牙目光一窒,随即又追问道:“这血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簇银蓝色的淡光突然在头顶亮起。
古琅一一察看,思索片刻๑,指着疾风令道:“师弟决定修习这本。”
徐鸿鸣怒瞪相向,喝问道:“老夫怎么就不行了?”
“徐长老所甚是。”二长老孙坚手捋胡须,颇是赞同地点点头。
牛大钱吓得半死,抱着他四处求医,却没有任何一处医馆敢治他,都告诉他说这只手已经废了。
“我要卖的东西指不定能让你进浮华门!”许格高声喊道。
“贵曲钱庄的银票,收吗?”古琅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远处那几个少年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扔过来,一边砸一边叫嚷着:“臭乞丐,快滚吧!”
他抬起头,一片广袤无垠的深蓝天幕便陡然映入眼帘,万万星辰,各具明暗,汇聚成一条银河,横贯苍穹。
这时候姜钰琦也从后面追了上来,见此人行将死去,冲上去一剑便砍断ษ了他的右手,痛得那散修嘶声惨叫。
古琅不可置信地朝姜钰琦看去,却见她又将剑举起,指着那ว名散修的左臂,冷若冰霜地道:“回答我,那ว名天清宗女弟子在哪?”
“呵呵,呵呵……”那散修却似已๐癫狂般,神色迷离,说不出话来。
姜钰琦脸色一寒,一不地走到古琅面前,道:“古师弟,麻烦你回避一下。”
古琅猛然一惊,拧紧眉头看着她,道:“你下手太狠了。”
姜钰琦冷眼向他一看,质问道:“你同这些人?”
古琅愣了一下,低头向那ว名奄奄一息的散修看去,不由得流露出了一副软弱的表。古琅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一个挣扎的影子,一个熟悉的影子,自己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这种绪并非同,而是感同身受的痛苦。
古琅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远,来到一棵树下,看着脚下的几棵生机蓬勃的青草……一脚踩了上去。
内心中的软弱,也在这一脚中被剁得粉碎碎。他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寒光,好比墨回的剑锋,泯灭了所有的钝ๅ物。古琅在心底默默地誓,不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以身犯险,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