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直接喊我屈婕吧。”屈婕的表情颇为无奈。
“夫人,老奴知道您心里苦。”安妈妈掏出帕子给她擦泪,“万事有因皆有果,这世间的事有谁能提前预料é,您不用把错往自个儿身上揽。这些年您对小姐已经够好了,也算不负旧ງ人所托,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啊!”
想到这儿,她问王曼卿:“你平时就跟表哥表姐他们玩儿得好吗?”
李莞点点头。
“怎么不见皓然?”李夫人奇道,“这个点书院已经放学了吧。”
“怎么回事?”寻芳狐疑着掀开窗帘ຈ,“这才刚ธ到เ东大街,怎么停了?”
王太君眼底闪过一丝欢愉,佯装着板脸道:“不许再去摘榆钱了!”
饭桌上,王曼卿嘴甜,把李夫人哄得笑容满面,直夸她“这孩子真会说话”,而陈太太想到她是荣宁侯府的小姐,也跟着凑趣,陈卉然年纪小不懂ฦ事,见他们说的高兴也跟着咯咯的笑,反倒是李莞和陈皓然没怎么开腔。不过陈皓然是从头到尾正襟危坐,而李莞则ท是面露微笑的倾听。
“姐姐,你和曼卿姐姐认识吗?”李知著看着俩人好奇道。
李莞沉默片刻๑,低声道:“女儿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护卫把人绑了,结果……护卫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放到茶几上。
李莞突然掩唇一笑,眼里迸出凌厉:“谁稀罕你的臭钱!毁了我最喜欢的箫,今天不赔我支一模一样的,休想从这儿过去!”
我不甘心!
临渊的山石上,一个白衣人正在吹箫,挺拔俊逸的身姿沐浴在初ม升的晨光中,长袍随风舞动,恍若将要乘风归去的仙人。
胜芳正想说小姐正歇着,远芳已笑道:“妈妈稍等,我去帮你通禀一声。”
看样子倒不像是丫鬟,陈太太正诧异着,她已经恭敬的行礼。
“锦乡候?”鹤望眉头一皱打断她,“你说锦乡候也在?”
李莞和顾成昱不由失笑。
背后突然一声大喝,王曼卿回来一看:“他们追上来了,快跑!”
“可能路上走得快吧!”
李夫人和李老爷脸上难掩诧异,李老爷更是直接问道:“你可听清楚了,真的是沛国公的胞妹,那ว个跟丈夫和离的佟书娴?”
织锦的门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寝房里没点灯。
“李小姐有礼。”董临之笑道,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鬼丫头!”王太君笑着道,“在家时就吵吵着让给她装个秋千!”
“几位小姐原本是想在凝雪居赏花,走到半路,碰到二少爷身边的净松抱着几幅前朝的古画ฑ,说是要在墨翰轩赏画,几位小姐就变了主意,去了那ว边。”
李莞摆了摆手,示ิ意寻芳不用按了。自个儿拍了拍脸,淡淡道:“是吗?可能没睡好吧。”她一向是晚睡晚起,今天起这么เ早,脸色能好看才奇怪,再加上太早ຉ没胃口,早饭只喝了半碗粥,估计是低血糖了。
两个小丫鬟正站在屋前的台阶下说话,看到李莞来了,一个迎上来,一个转身进了屋。
大家就跟着小二上了楼。
女人叫来一个女孩子:“小莺,带两位姑娘进去!”
听到这儿,李莞微微一笑,赶紧叫道:“是著儿吗?进来吧。”
李莞愣了愣,一指头敲过去:“疯丫头!吓我一跳!”
刚从里面出来,一个人影突然撞过来。鹤望眼尖,一把将李莞护在身后让到一边,那人扑通倒在地上,身上一大股酒气,是个醉汉。
正房是间两层的小楼,楼ä上是主卧。鹤望端着托盘上了楼。两个大丫鬟寻芳和撷芳坐在门口做针线,看见她进来,撷芳轻声道:“小姐还没醒。”
李莞明白李夫人的心思,佟书娴纵使美若天仙,也掩盖不了她二嫁的事实。在这个看重贞洁和规矩的时代,像她这样的女子难免会被人轻视。
不过,李莞可不这么想,所以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夫人接着道:“不过她福气好倒是真的,正经的一品诰命夫人,放眼整个大康也是凤毛麟角,看来屈将军确实看重她……听说沛国公得知皇上赐婚以后,曾想把佟书娴接回去,让她从沛国公府出嫁,还想让佟夫人来操办婚礼的事宜,谁知却被她一口拒绝,说自己与沛国公府早已恩断义绝,没有半点关系。她自己的事自个儿会看着办,用不着旁้人操心,把沛国公气得,当着几个ฐ管事的面就砸了茶盅。这不,婚礼上也没见着沛国公府的半个人影……”
“只能怪沛国公当初做的太过,谁让他对自己的亲妹妹这么เ冷漠,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是自食其果。”李莞淡淡道。
李夫人赞同的点点头,想了想,又道:“不过女人还是得有娘家帮衬才能在夫家站得稳脚跟,佟书娴若能趁着婚礼的机会与沛国公府缓和关系,未尝不是件好事。她行事这么绝情,难免会被人诟病……”
事到เ如今,佟书娴难道还怕人在背后说她几句风凉话?那ว她就不会费那么大劲儿和离了。
李莞笑笑:“您说得有道理。”
俩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李夫人让安妈妈送李莞回残荷馆。
她想到เ李夫人今天反常的举动,就想跟安妈妈探探口风,谁知安妈妈不知是不是得了李夫人的吩咐,只笑着说夫人都是为了她好,别的一句不多说。
不过就算这样,李莞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回到เ残荷馆后不免有些郁๗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