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对摘枣无甚兴趣,走到一旁枣树下,从低处摘了几颗红枣,席地而坐,塞个枣到嘴里嚼,清脆作响,“你摘吧,我在这儿看着。”
“少渠是个ฐ有心的,都想好了,明年跟正堂一起进京选拔侍卫,凭他们师兄弟的本事,被选上没问题,这样少渠在京任职,日后你们调到京城了,一家人就又能团聚了,如此既能给二姑娘赚份体面,又能照顾二姑娘思亲之情,岂不两全其美?更不用说婚后小两口自己住,二姑娘当家做主,少了多少琐碎事呢。”
美人如剑。
师弟油盐不进,梁通恋恋不舍地看向躲在傅容身后的心上人,等了等没人留แ他,只好告辞。
梁通低低喊了声,风一般迅速拦到เ傅宛身前,高大结实的身体一下子将漫进来的日光挡了大半。
梁通不知道自己้露了馅,笑着劝面前的小姑娘:“一会儿船来了三妹妹再跟映芳玩吧,这里不太合适。”傅宛都劝了好几次了,温柔关切,梁通觉得挺有道理的,要是能把她娶回家,长嫂如母,傅宛也这样教导妹妹该多好。
傅容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齐家客房所在的方向,心生厌烦,进屋后坐在乔氏身边抱怨:“走到哪里都能碰上齐家人,要不是他们比咱们早来,我都该怀疑他们暗中盯着咱们了。”祖母母亲都来,齐策怎么可能不陪着?
怎能不美好?
梁映芳呸了她一口:“谁都像你那ว么傻,有些人笑里藏刀你也看不出来。”
傅宛喜静,傅宸习以为常,笑着叮嘱傅容:“晚上咱们吃烧烤,我亲自看火。”
梁通接话道:“确实巧ู,那你继续散心吧,我们先去安顿。咱们两家庄子挨得近,伯玉有空过来坐坐,你我师兄弟许久不曾切磋了。”
听他这样说,齐夫人大喜,“好,回头我就叮嘱你妹妹。”儿子眼界高,之前拒了不少她相中的人选,今日终于有所松动,实在解决了她一块儿心病。
父母向来疼她们姐妹,又怎么会把姐姐嫁给曾经非礼过自己的伪君子?
这话当然是哄人的。
玉琴啊,是三人里面最丑的,丑到何等地步呢,丑到傅容初次见面都没有看过第二眼。
那一瞬,宛如明月突然升上山谷,又似朝霞穿透云层,如意斋宽敞明亮的二楼都因这对姐妹蓬荜生辉,一下子亮堂不少。
乔氏闻言,扭头瞪了丈夫一眼,含义不言而喻。
他朝东而立,方แ便观察左右情形,却让傅容面朝林子那边,无法扭头看庄子。整个人几乎ๆ都贴在他身上,下巴๒又因为ฦ他胁迫她的手扬着,傅容不得不仰视徐晋。身为京城第一俊王爷,此时的他沐浴在阳光里,明媚光线柔和了他神情,越发显得那眉如远山眸如朗月。
早上是兰香伺候傅容的,进去没多久就被傅容赶了出来,所以孙嬷嬷也没瞧见她额头情形,此时见傅宸动了雷霆之怒,她也心疼,掏出帕子抹泪:“都怪我,平时没管教好那丫ฑ头,累姑娘受苦……”姑娘家最看重容貌,留了麻子,万一传出去,三人成虎,一个传成满脸,姑娘的名声就损了。
没过多久,西屋热水备好了,傅容让孙嬷嬷先回房歇息,只留兰香伺候。
“多谢先生,这些日子劳烦先生了。”傅容诚心道谢。
葛川又看了傅容一眼,指着庄子道:“傅老爷若信得过我,可否让葛某替那位二姑娘号脉?单观气色葛某无法断言。”
梅香急了,“姑娘又闹什么啊?还是快快起来吧,大好的日子,何必惹老爷夫人不快?”
傅宛点点头,倒了杯热茶给妹妹,闲聊道:“齐夫人今早带阿竺去保定探亲了,没空过来,只让人送了礼,说回来再看你,让你好好养病。”
贪恋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姐姐,傅容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徐晋长她五岁,在皇子里面排四,今年都二十四了,尚未大婚,在她之ใ前身边也没有姨娘通房。京城里有传他不行的,有传他好龙阳的,傅容听得津津有味,全当乐子。后来阴差阳错,她跟徐晋撞到了一起,傅容心想这辈子完了,哪想被抬进来那晚,徐晋生龙活虎,虽明显是第一次,但他领悟地快,很快就弄得她魂飞天外。
如何对付男人,她得心应手。
徐晋看愣了。
小姑娘俏脸微红,长长的眼睫不安地眨动着,丰润朱唇轻抿,羞态十足。
这是发自内心地想听他赔罪,还是在……勾他?
前者他喜欢她这副模样,后者,也正合他心意。
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学习,哪怕没有哄过谁,徐晋也知道现在该如何回应。他悄悄握紧了手,微哑着声音问她:“既然傅姑娘觉得我处事不公,我自然要赔罪,不知傅姑娘想要我如何做?”
“我,我只是随口说说,王爷不必当真。”傅容连忙轻声婉拒,低头装ณ羞。
心里却乐开了花。
徐晋真的看上她了。
那个ฐ她刚进肃王府时曾试着讨好却被其冷脸训斥的男人,那个不屑看她不屑与她说话只肯在晚上要她只肯在晚上稍微温柔点的男ç人,他看上她了,他跟其他男人一样,会小意哄她。
仿佛积压在心底的一口浊气突然呼了出去,傅容前所未有的轻松。
肃王徐晋,也不过如此。
在徐晋再次坚持要赔罪时,傅容忽的抬起头,朝他狡黠一笑:“既然王爷诚心赔罪,那请王爷现在准我回我哥哥身边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