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和离,不是她无情舍弃他,是他的母亲妹妹逼她走的,她根本不欠他。
傅容印象里的徐晋,多半出现在晚上,面容冷峻,眼神无情,寡言少语,从不拿正眼看她。
傅容不理他了,仰头在树顶簇簇红枣中挑选,然后举着竹竿去敲。
一番话专拣好听的说,偏偏又都是大实话。
满室宝剑,看似完全相同,挑剑的人总能根据剑刃光影等难以言说的细微之ใ处找到最合他心意的,选剑尚需细细辩解,人就不一样了。有些人你看到她的时候,便会陷进去,所谓一见钟情,也许熟悉了发现对方不过尔尔,但在最初相遇的那ว一瞬,眼中只剩对方แ,魂牵梦萦。
梁映芳做了亏心事,怕留下来被傅容打,也灰溜溜笑嘻嘻跟哥哥走了。傻哥哥那番告白她也听到了,以她对宛姐姐的了解,人家没甩哥哥一巴掌,那就是心动了。
他挨得那样近,如山岳迫于眼前,傅宛情不自禁往后退,却被梁通一把拉到了怀里,脸撞到เ那硬邦邦的胸膛上,有点疼。
眼神又忍不住溜了过去。
乔氏瞅瞅梁映芳,皱眉嗔道:“这寺又不是咱们家的,人家来进香干你何事?你这骄纵脾气可得好好改改,旁人可不像我们这样纵着你,就算你胡搅蛮缠也事事都如你意。”女人之间打交道,最讲究的便是心口不一虚与委蛇,像她,明明对齐家有了芥蒂,那也得在知客僧面前露出惊喜的样子,不给人话柄。
这是她的少女时光啊,是一个姑娘一生里最幸福的时候。几乎所有姑娘都听过这样的说法,做了旁人家的媳妇规矩就多了,但只有真的嫁过,才能体会出两种生活的差别ี。
傅容知道她说的是齐竺,可她真的想不起齐竺何时坑过她,只好随便糊弄了过去,反正她也没把齐竺当好姐妹,平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哥哥最会弄这种吃食,傅容开心极了,讨好地道:“用不用我帮忙啊?”
齐策颔首,问明他们一行何时回城后,笑请两人先行,自始至终没有往马车那边瞧过。
“娘要嘱咐我什么啊?”
可是现在,齐策扶她的整个ฐ过程只碰到了她胳ฑ膊,胸膛离她远着呢,让她想诬陷都不成!
无论前世今生,傅容都喜欢我行我素,不太在乎外人的看法。上辈子她去齐家就穿了一身大红衣裳๙,那些小姑娘们越盯着她窃窃私语,傅容就越得意,因为她知道自己那样打扮有多好看,只要她自己觉得美,就不怕旁人嘀咕。
但玉琴让傅容见识到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她不但心灵手巧,人也文静内敛,更可贵的是忠心。很多人都想打听傅容痴迷花钿的原因,包括她的小姑子,傅容嫁到郡王府后,小姑子许给玉琴各种好处,玉琴的回答却从来都是那一句。
齐策目光接连扫过傅宛傅容,又在傅宛身上多停留几瞬,转过身看向柜台,君子守礼。
可惜这隔空一眼的威力比不上身边女儿的撒娇็痴缠,一盏茶没喝完呢,傅品言就点头应了。
前世傅容都没有这般近距离地打量过徐晋。纱帐里两ä人亲密无间,要么是在黑暗里,要么她闭着眼睛。到了纱帐外头,他气势太盛,又目中无人,傅容哪敢僭越。
除了自家妹妹,傅宸最见不得女人哭,念及孙嬷嬷一直兢兢业业护着妹妹,强忍烦躁道:“嬷嬷先别说了,事情没发生之前,谁也料é不到。嬷嬷先出去,我劝劝妹妹。”
她也是这两天才能沐浴的,之前全靠兰香用巾子帮她把完好的地方擦拭一遍,因此能再次坐到浴桶里痛痛快快泡个澡,是傅容一天里最舒服的时候。等她脱完衣服发现身上几个小痂不知何时脱落了,心情更好,兴奋地催兰香:“快帮我看看,背上的痂掉了没?”
葛川给她配了一副名为玉雪露的方子,若身上有伤口疤痕,每日睡前涂抹一些,疤痕消得特别快,平日里沐浴时兑些进去,亦有美肤养颜的效用,比自家娘几个常用的高价买来的方子好多了,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三个女儿他却只说了次女,傅品言本能地信了一分,再想到次女几日前落水,很有可能得了什么เ隐疾,马上就应了。事关爱女身体,傅品言是宁可信其有的,再说他自认聪明,葛川若是那种坑蒙拐骗的江湖郎中,稍后他定能从对方话中分辨出来。
傅容没法解释,索性耍赖:“不用你管,照ั我的话说就行。”说完转身朝里躺着。
齐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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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身体没事,那他究竟为何不成亲呢?
一副轻松闲适的态度。
傅宸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เ会睡着,糊里糊涂站了起来,不知想到什么,他抬手摸了摸后颈,神色古怪,“怎么好像被扎了似的。”
傅容在心里骂了许嘉ล一顿,面上露出疑惑关切,示意哥哥低头:“给我看看。”
傅宸弯腰。
他头发束在脑顶ะ,因为练武晒得微黑的脖子上有个难以察觉的红点,傅容故作惊讶地按了按,“有个小血点,是不是被虫子咬了啊,哥哥疼不疼?”
傅宸摇摇头,怕妹妹担心,打起精神道:“没事,这种地方被虫子咬也正常,好了,咱们走吧。”多半是睡得时间太长了,脑袋发沉,所以感觉不对。
他没有起疑,傅容松了口气。
徐晋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反正哥哥知道也没什么用,不如不说。
“你头上怎么有叶子?”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拎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