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莞尔一笑,她将蛇身挑在剑上,往前一推,那串无头蛇便在刘瑜面前晃悠,刘ถ瑜被这冷不丁的一下吓得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沉碧将绣被抖落开来,回头对宋归说道:“帐里要收拾的地方还多着呢,沉碧便不陪着小姐过去了。”
沉碧喘了几口气道:“老爷这会刚下朝回来,也没细说,只吩咐林瑞家的来传小姐过去。”
冷香扑鼻,宋归垂眸看了一眼药膏,皱了皱眉。
宋归总算听明白了,那天她被刘瑜伸手推到剑口,阴差阳错地造成了她舍身为黎漠挡剑的假象,宋归嘴角抽了抽,长叹一声——
宋归翻了个白眼退到一边,这女的真特么比原主还智障,她哭哭啼啼让黎漠给她做哪门子的主,就算做主ว也是求刘ถ瑜啊,怕不是想攀高枝想疯了。
宋归站起身,拍了拍沉碧的肩膀,朝她眨眨眼道:“走罢,今日天气好晴朗,陪本小姐出城踏青去!”
待出了皇城,黎漠靠在马车车厢壁上,舒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淡淡的倦意。
刘瑜眼眸闪了闪,一抹笑意映在了眼底,她点了点头,看来拉拢佩鸣真的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宋归听罢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觉着我好看么เ?”
黎漠垂眸扫了一眼手帕,微微皱了皱眉,他淡淡道:“你回去罢,这手帕本王不收。”
宋归哼着小曲儿走到书案旁,从一堆书里翻出来几张帛纸,盯着那空白帛纸看了一两秒后,她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起身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送手帕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内的众人纷纷哗然,黎漠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他微微皱眉看向宋归。
整个大殿的氛围十分淫靡,就连她的未婚夫二皇子黎猃也是喝的酩酊大醉,手指轻叩木案不知在哼唱着什么曲子,宋归啧啧感叹了一会,目光落在了黎漠身上。
眼前是座一眼看不着东西边际的宏伟殿阁,前后三进,中间又牵连着无数楼ä阁轩廊,三殿阔九间,前殿、中殿、后殿之间连着天桥,两旁是两座卷檐翼亭。
“不对不对,我前日还瞧见小姐在马厩里使唤人锯木头嘞。”
宋归沉默了一会,学着原主蛮横骄纵的模样道:“怎地?端王殿下救了我,本小姐知恩图报,决定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妥?”
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替宋归把了脉,开了几方治疗伤寒的药后离去。
宋归身着朱砂凤纹帝后服,扫了一眼众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秀女们,淡定道:“本宫和圣上野战的时候,你们还没出生呢,所以,想勾引圣上的都把心收了昂。”
裴行俨笑了笑,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宋归的背。
宋归闷闷道:“今晚若不是我娘唤我去用晚膳,说不定我就被那条蛇咬了呢。”
“嗳,爹爹你都不知道,我跑进来的时候,看见那毒蛇就吐着信子盯着沉碧,沉碧蜷在床角,我那ว时不确定沉碧有没有被咬伤,我其实很怕的,我拿着剑再次跑进营帐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呢!”
裴行俨拍了拍宋归的后背道:“爹爹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
父女两说了会话,裴行俨惦记着裴夫人便起身要回去,宋归将裴行俨送了出来。
看着裴行俨离开后,宋归舒了口气,她这会不太想回营帐,于是便一个ฐ人缓步在河边走着。
明月皎皎,银辉洒在河面上,恍若漫天的星星被洒在了河里一样,粼粼潺潺。
宋归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望着河面发呆。
她到底怎么惹着刘瑜了?刘瑜要一次又一次地置她于死地?
宋归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反省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了刘ถ大渣女。
她郁闷地抓了一把小石子扔进河里。
一池圆月被打散,柔柔地漾着微光,远处的山脉黑黝黝地立着,有风拂过树林,树叶“沙沙”地响。
“你手上的伤确定不要处理一下?”一个声音从宋归身后传来。
宋归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土挥到那人脸上,她转过身,黎漠站在她身后,银色月光似雪般落满他双肩,眸子倒映着月光,亮亮的,恍若沉着整片星辰。
“啊……没事,就……小伤。”被黎漠这么一提醒,宋归才发现自己右手食指有道伤口,这会还在向外缓缓渗着血珠。
黎漠抬眸看着她淡淡道:“那条蛇有剧毒,你的手指不小心被剑刃划到处理一下比较稳妥。”
“哦,好。”宋归点点头,乖巧地跟在黎漠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黎漠的营帐,宋归刚ธ掀开帘ຈ子,一缕淡淡的木香便缭绕在了鼻息间,宋归吸了吸鼻子,五脏六腑都被这淡淡的香味安抚到了,她感到了今晚所没有的安稳踏实感。
黎漠的营帐陈设很简约,床榻前摆着一张黑玉书案,书案上摞着一沓书卷,右手边的帐上挂着一柄剑,是宋归砍蛇的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