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编好，其它作业写起来就轻松很多，肖悦琼心情愉悦地又做完两ä科，起身活动，去厨房喝水。方雅莉难得在家，肖悦琼在书房写作业，她就把电脑放在餐桌上办公。
蒋老师年轻时一心想参军，因为ฦ近视被迫投身教育行业，这才有了后来的特级教师蒋津泽。如今届届学生都管他叫首长，也算得上圆了他的军装梦。他曾经还提议让一班在上个月运动会开幕式上穿作训服，最终因为色调太过沉暗被否决。同学们套上黑色和荧光色的运动外套，在队列里摆出了一个大大的“1”，最后荣获二等奖。
王敛涵周末有点感冒，西药又有睡眠加成，早上起得晚了几分钟就不幸赶上早高峰，在路上堵了好一阵。赶到学校时大门已经锁上了，他从旁边的小门飞速蹿进去，正准备往操场冲就被叫住了。
排在稍微前面的男生相互比了一阵身材之ใ后推推搡搡地小幅度打闹起来，像两ä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男孩子大概都有种争强好胜的天性，玩笑般的打闹很快变得有些认真起来，不料一个人影直直向她撞过来，肖悦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得一个ฐ踉跄。摇晃的身子被扶住了，后背严å丝合缝地贴上身后一个人的胸膛，眨眼之ใ间，她被人半抱在怀里，耳畔响起略微熟悉的声线：“小心。”
巨大的响动引起了全考场的侧目，肖悦琼脸色发白地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僵在椅子上，弯着身用桌面挡自己的身体，欲望却在众目睽睽之中愈发难以自控。
高二的一班与二班，作为ฦ年级的两个ฐ理科特长班，竞争异常激烈。表面上一团和气，你好我也好，四海ร皆兄弟；转过身就在大小考试均分排名上较劲，相互鄙夷，友情比不过纸糊的绢花。两ä班精英谁都不服气谁，这次周测你们班第一，下次月考我们班就反超上来。作为两班学之巅å峰，王敛涵和肖悦琼更是被攀比的主ว力和先锋。
考完语文后，有一段很长的午休时间，可肖悦琼饭后就回了考场，她有些困倦，书没翻过几页ษ就趴在考桌上浅眠。王敛涵回班拿晚上要用的教材，一中每个ฐ教室都有小阳台，堆放着清洁用具和杂物，清理考场时他懒得把书带回去，索性找了个小纸箱打包放在阳台。
“王敛涵！”一本练习册摊开在桌上，宋然急切地朝他招手，像遇到了救星。她是那ว三四个留在本班考试的幸运儿之ใ一。
王敛涵走了两步就看见肖悦琼，他其实没本事仅凭一个毛绒绒的脑แ袋就认出人来，他只是扫到挂在椅子背后那个眼熟的包，这才仔仔细细地重新端详那个ฐ身形，和小半张白皙的脸。
“我完了。”女生垮着脸抱怨，“这几道题都不太会。”
教室里有点嘈杂，肖悦琼睡得不太安稳，头在胳膊上蹭了蹭，似乎ๆ是在调整更舒服的位置，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小声点。”王敛涵将食指抵在唇瓣上，又指了指女生身后，“她睡了。”
宋然愣了愣，总觉得男生眉眼间流淌的神色有些陌生，然而她还来不及细探，对方แ已经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哪道题？”
宋然其实学习成绩并不差，可父母要求过高，加上学校竞争压力大，考前总是过于焦虑。下午考数学，王敛涵按考试程度给她勾了几个ฐ典型题，又随意抽了几个公式，宋然几乎ๆ都会，心瞬间定下来大半。
焦虑感下降，别ี的心思就活络起来，宋然发挥着女生的八卦天性，拉了拉王敛涵的衣袖吸引注意力：“哎，你最近和她关系很好？”
“谁？”王敛涵讲完题，顺手翻着教材，闻言漫不经心地回问。
“就——”一个ฐ音节后声音戛然，王敛涵没等到下文，顺着女生的目光回头看，肖悦琼正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醒了？”王敛涵从一瞬的出乎意料中回过神来，在自己的左边脸颊๐上点了点，出声提醒道，“脸。”
肖悦琼左ุ边脸颊๐上清晰地印着衣袖的褶皱，被压红了一片，她大概刚睡醒，大脑还没从休眠中恢复运转，迷茫地眨了眨眼：“什么？”
她依旧直愣愣地看着王敛涵，像在看眼前的人，又仿佛是在看遥远的宇宙。
“左边脸上有印子。”王敛涵几乎有些恶劣地重复道，肖悦琼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捂住脸揉了起来，可通红的颜色如他所料的那ว样无处可藏地露了出来，耳尖、颊畔、指缝间。
宋然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王敛涵盛着笑意，像小学时那个ฐ总揪她辫子的小男孩一样装模作样地将后排的女生逗弄得手足无措。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身边这个人对待其他女生向来都是温和有礼ึ，内心忽然涌上复杂的感慨，她以女生的直觉发誓——王敛涵大概ฐ是栽了。
然而闹剧一晃而过了，当事人似乎ๆ都对此一无所知。
肖悦琼数学向来做得很快，写完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多分钟็，她没有提前交卷的习惯，坐在位置上检查完一遍，从后排偷偷打量宋然。女生头发绑成高马尾，微卷，黑色粗皮筋上装饰有两个粉色毛球，她仪态很好，坐得板正笔直，是那种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的模样。
收卷时宋然忽然转身冲她微笑，带着些超出礼貌的亲近意味，肖悦琼愣了愣，为这突如其来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