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冲母亲灿然一笑，忙请母亲坐了：“娘找我，有什么事吗？啊，要过端午节了，我可以给夫子们送粽子。”
程启点头：“嗯。”挥手让她离去。
程寻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想到大约是那句“脱了衣裳”不雅，她忍不住笑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
苏凌眼睛发亮，耳根泛起淡淡的红意。他轻轻“唔”了一声：“有什么舍不得的……”可他心里却很清楚。她舍不得的不是发簪，而是他的一番心意。
深吸了一口气，张煜微微抬了抬下巴，一字一字道：“你在书院读书也就罢了，离同窗远一些！”
“年前怀敏太子不是没了么เ？听说原本有人上书想让皇帝在宗室中选皇储的。可是……”程瑞说到这里卖了一个关子，“你知道皇上在民间找神医的事情么เ？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好了好了……”程渊正了脸色，“不逗你了，回去歇着吧。明儿早课可不能迟到。”
为ฦ讨佳人欢心，皇帝甚至还曾下旨要遣散后宫，虽被阻止未能真正实行,但后宫的妃嫔的确成了摆设。
“不是坏事就好。”程寻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坏事就好。她灵光一闪，试探着问：“是，和你的亲事有关吗？”
程寻看见她，不免就想起那日云蔚说的，杨姑娘和她爹生的一模一样，以及杨姑娘像是会发光之类的话。她停下脚步，定一定神：“杨姑娘。”
“也好。”程启略๓一沉吟,点了点头，“距离明年二月还有一段时间，你打算在那里……”
她深吸一口气,将油纸包着的月饼还给云蔚，很诚恳道：“我觉得,你可以试一下经义แ课长。杜聿同学参加了秋试，考中举人以后也许就不在咱们书院了。这么一来,经义课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我记得你经义แ也属上等……”
她伸手掩住了口，心中酸涩得厉害。
“嗯？”苏凌挑一挑眉，“怎么了？”
雷氏目光在房中逡巡，掠过还冒着丝丝轻烟的烛台和桌上的书，她瞧了女儿一眼，自己在桌边坐下：“呦呦今天在学堂怎么样？”
苏凌不爱吃甜的，但是看她一双眼睛写满期待，他勾了勾唇,自然也不会拒绝。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程渊神色微敛，他回头看一看书房，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程寻离开后，厅堂里的谈话终于又回到了正题。
光影落在他身上，拉下长长的身影。他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你来了？”
杜聿他们这才作罢。
柳明丰不确定地问：“是程寻？”
他猜想那是托辞，可此刻仍是忍不住心生烦闷。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给我看看，你还要不要你的脚๐了？”
程寻胡乱ກ换着话题：“我这人特别喜欢过节的……”
这种东西，哪有让小姑娘拿的！
程寻握起拳头，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程寻啊程寻,你真是疯了,魔怔了，大白天的做的什么鬼梦？就算小姐姐霸气逼婚，那ว也不会选你啊。你瞅瞅你自己,黑不溜秋的，骑射次次倒数,连张弓都拉不动，一点男子汉气概ฐ都没有。小姐姐心地善良待人好,可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ม看上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前一段日子，小妹和纪方走得近。他敲打了数次，前不久还调换了纪方的位置，眼看着两ä人关系淡了。如今倒好，小妹又和苏凌说说笑笑起来。
“等头发干了再睡。”雷氏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发顶，“不然会头疼的。”
苏凌目光灼灼，盯着伏在程瑞肩侧的人。
话未说完，忽然听到马车外车夫惊喜的声音：“三少爷？！”
程寻心下惴惴，荷包这谢礼委实太轻了一些。而且，她后知后觉想起来，有不少人拿荷包香囊传情。虽说她和苏凌都是女孩子，可苏同学未必知道啊。
下学后，苏凌还不忘提醒她：“我在小校场等你。”
“嗯？”程寻没有认真解释，只含糊说了一句，“不想让人担心。”瞥了苏凌一眼，她内心深处隐约生出一些疑惑来：按说苏凌是女孩子，为了名声，听到เ这样的提议，应该觉得欢喜，立时赞同才是，怎么还反应不过来，非要问个理由？
“你笑什么？”
没有错过程寻转身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中迸发出的光彩，苏凌垂眸，唇角却微微翘起，“没事，你肩头有东西，我给拿掉了。”
咦，这跟她上个月新做的，还未上身的夏装很像嘛！不过穿在杨姑娘身上倒挺合身。
“程寻！”
拿定主意后，她改了方向，前往小校场。
程寻猛点头，明白！怎么会不明白？二哥都说到这份上，还怎么能不明白？不就是说苏凌同学是茂阳公主的女儿，当今皇上的外甥女吗？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程寻自书格上抽出自己想要的书后，视线微移，又看到了其他的书籍。她心念微转，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就在这儿看一会儿书。
这么一想，程寻干脆抛却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默背了一遍《孟子见梁惠王》后，沉沉睡去。
程寻心头一阵惶急，明明她和苏凌没什么เ交情，可还是不由地为其担心。
程启神色微变，大步走向门口，打开了门：“出什么事了？”
程寻扬了扬手上的《周律》，笑容温暖灿烂。
程寻一听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相遇问题。她理了理思绪，在草纸上推演了一遍后，才小心誊写。
程寻被远处的钟声惊醒。她坐起身，一把脱下寝衣，露出少女正在发育的身体。刚过完十三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