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程寻不由á自主地想起了那次见到柳娘娘和沈娘娘的场景，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一些。
“拿着吧。”苏凌低声道，“这是她们的心意，你若不收，她们就要不高兴了。”
可能老话说的有道理，熬过冬天就好了。太医诊治，又见到多年不曾见到的女儿，冯家老太太身子骨竟然好了一些，虽然依旧病病歪歪的，但算是撑了下来。
苏凌自嘲一笑，他的生母苏氏唯恐皇帝不能容下他，初时将他藏起来。后来他被人发现，然而北和宫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都决定隐瞒此事。
好在北和宫殿宇巍ณ峨,建筑雄伟，并不像一般意义上的冷宫。而且她们分位不减，一应待遇照旧。她们的父兄，仕途也并未因为她们的失宠而受到影响。她们的娘家亲眷也默默接受了自家娘娘无宠的事实。
他原本干净清冽的声音近来低沉了一些，说这话时，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敲在程寻心上。
程寻心说也是。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重新套上手笼，随母亲进了厅堂。
“哦哦。”苏凌点头，“原来如此。”他略一沉吟，继而轻笑：“倒有些意思。我送你回书院？”
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第62章晴天霹雳
程寻见父母达成一致意见，她也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我没意见。”
苏凌心情大好，又说起皇宫的藏书：“只要你说出名字，就一定有。”
程寻抬眼看着他。方แ才只有他们两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切换成先前的相处模式，可是在行云阁走了走，她再次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女扮男装ณ的少女苏凌，而是二皇子萧瑾。她还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可是，也没必要吧？皇上都知道她是姑娘了。
还是他们是同一个ฐ人？
程寻跟着小太监在西苑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到เ通报的宫人小跑着过来，说皇上让她进去回话。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
程寻点了点头。
时而她自己琢磨苏凌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时而又好奇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原著剧情。如果苏凌坚决不肯原谅她，该如何是好。如果他原谅了她，却又重提嫁娶ດ一事，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一直把他当成一个有想法有主意的小姐姐，虽说外表中性一点，偶尔看见他会失神。可是嫁给他？程寻摇一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是”在她喉头打了个ฐ滚儿，又被咽了下去。
扰乱他心神的不是刚ธ放在他面前的前朝大儒舟山先生的札记孤本，而是这少年方才的话。
“娘，我……”程寻待要说什么，母亲已经起身离开了。
一阵酥麻之意沿着脊背刺啦啦流窜到尾椎，带起丝丝电流。
张煜嘴唇紧抿，直直地望着她。
她发现每日清晨她《礼记》书中ณ，《大学》那一页里都会出现一些东西。有时是还未凋零的花瓣，有时是一片干净的叶子，有时是一张精致的花笺……
“你——”张煜拧了眉，“你不用跟我装ณ傻。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那天亲耳听到，你们家的女仆唤你呦呦。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都是亲戚，我也要面子。但是你自己要老实自觉一点，不要惹我不高兴。”
初春天短，程寻今日没在二叔家中留太久，早早便坐马车回了书院。
“呦呦”？“二哥”？“傻姑娘”？
云蔚继续摇头：“什么เ啊，谁不知道那是个痴情种。自打这位出现……”他说着举了一根手指，续道：“后宫何时进过人？”
微凉的手指在程寻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三个字。
程寻平复了一下呼吸，下巴指一指怀里的食盒，脸上洋溢出灿烂的笑：“给你粥啊。”
“……因为我笨？”程寻胡乱说道。她也想不大通。
专心读书？
程寻瞧瞧苏凌，不甚确定地问：“方才，杨姑娘是不是不大对劲儿？我看着有点不对。”
苏凌勾了勾唇角：“好啊，八月十五申正时分，不见不散。”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雷氏轻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这是我昨晚琢磨了好久想出来的。本朝重孝，若你是出于孝道，女扮男ç装，谁会为难你？说不定还要夸你一声是个孝女。你只需要说，你娘我思念被过继出去的儿子，忧伤成疾。你不得已才扮成双生的兄长，哄娘亲开心。何况你不住在学舍，又远离同窗。真有那ว么一天，一个孝字压下来，没人敢说你半个不字……”
她眨一眨眼：“怎么啦？”
“不是出尔反尔不让你读书，是为了你好。如果给人知道……”
雷氏脸上笑意微僵，她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啜一口，没有说话。
程寻心说，你不觉得难，我觉得难啊，我们家只有我爹懂，我哥他们都不认识多少的。她越发觉得苏同学厉害，除了箭术好，力气大，还能会外语。
她话音刚ธ落，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程寻，你今天怎么回事？”
柳明丰啧啧两声，没再说话。
她这一声与平时略有不同，要显得娇柔清脆许多。
他轻咳一声，想要出言说点什么เ，却听程寻续道：“高夫子说，这山林连只黄鼠狼都没有。其实，即使真有黄鼠狼，也不能随意猎的……”
“你想打兔子？”苏凌皱了皱眉，他在行走时，刻意放慢脚๐步。他路上倒是见过几只，不过没有出手。——两人正温馨地说话，他突然拉弓射兔子，似乎ๆ挺煞风景的。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เ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谁同她说了什么？
她轻叹一口气，心说，大约主ว人公，不管友情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