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并无人伤亡。”王敬忙道，“房屋也还坚固，影响不大。殿下未到蜀中之前，这家主人也响应陈大人号召，帮助乡邻๑……”
江侍郎感叹道：“还好现在是五六月了，天热，待在凉棚里还算合适……”
“什么？娘,你说。”程寻眨一眨眼。
苏凌没有久留，很快起身离去。
“哥哥真的不生气了吗？”端娘一脸喜意，“我以为……”
可惜怀敏太子萧琮不在了。
程启喜得千金，给亲戚朋友报喜，甚至是书院里的学子们，也每人得了一把姜糖。
程寻随口道：“皇上真把老盛王的宅子赐给杜同学了吗？”
程寻觉得好玩儿，答道：“赏花。”
她眼神躲闪，瞒不了苏凌。
“什么？”雷氏微愕，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好奇地看向丈夫。
“也对，真要是想去，你就跟端娘她们一起，穿些漂亮衣裳๙，今天这样就很好嘛ใ。”
等到了吉时，正式开礼。
她有一点小心思，呦呦和瑞儿是同一天的生辰，明日呦呦及笄，也是瑞儿的十五岁生辰。她其实很想在明日见一见瑞儿的。
她想，她没法骗自己，他们是互相把对方当朋友的。
“做什么？”程寻下意识问。
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程寻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多问，本想回避。可他们在她面前讲起，毫不避讳，她也不好提回避的事情，只把自己当成一根木头桩子，不说不动。
苏凌后来想，可能他是她们平淡寂寞的生活中ณ唯一的点缀和慰藉吧。
“可静嫔娘娘就是到เ了皇上和贵妃娘娘跟前啊。”刘公公眼泪掉了下来，“娘娘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说是冯家的老夫人病重，她就偷偷出了北和宫，去向皇上求情，想回家。可是，她跟皇上，哪有情分可言啊！”
“不能。”程寻断然拒绝，“这个剪错了。你要是想要，就把春和福拿走。”
“是。”程寻冲父母施礼ึ后退下。
她有点心虚，她觉得她父兄胆子没这么小。她担心的是，爹爹一旦知道了向程家提过亲的苏凌就是二皇子，肯定会怀疑她和苏凌之ใ间的关系。
临近傍晚时分，程瑞走进了程宅，进门便问：“程寻呢？”
有些欢喜，有些惧怕,ไ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程寻便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匆匆吃了早饭，坐上宫中前来迎接的马车，直奔皇宫。
五月初四那天，苏凌在得知误会之后，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少时内监端着午膳鱼贯而入，在桌上摆放好后,侍立一旁。
皇上能同意，自然是因为他从中斡旋๙。
程寻喃声道：“二皇子？”
程寻心里一紧，依言上前。她心想，这个大概就是皇帝了。
“奉皇上口谕……四季衣衫各两套、笔墨纸砚一套……赏程门雷氏百年老参两只，黄金百两，绸缎百匹……”
她轻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苏凌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
《大道之行也》？不行。她第一回送他饴糖时，她自己默背了三次这个。
在雷氏看来，发热不是小病。把女儿交给别ี人，她也不放心。
喜欢吗？程寻语塞，好一会儿才道：“我，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姑娘。”
苏凌神色不改：“那么等她及笄之后，山长可否同意？”
……
到北乡伯府时，已๐是晌午。
程寻：“……”不是来道歉的啊。
肩膀被人轻轻碰了一下，程寻回头，看向嘿嘿一笑，露出了白牙的霍冉。
他一拂袖子，将身子略微侧了侧：“记住我说的话！也记住你自己的话！不要让我看见你和谁走得近！”
“嗯，我回来了。”苏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你长高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ä个人……
因为怀敏太子的死，这个新า年过的颇为冷清。携妻儿在任上的程嘉依旧没有回来，程家一起过年的只有程渊夫妇、程启夫妇和程寻这五人。
对方坦诚了姓名，程寻想着自己也不好再继续隐瞒。于是她也执了苏凌的手，在他手心写下“呦”字。
在她的印象中，崇德书院在冬季会给学舍的学子发碳，但是碳量有严格的控制。一则ท怕学子太过安逸而失了求学向上的心思，二则也是最重要的，则是担心意外事故发生。她本以为ฦ苏同学一个人住在小舍，二哥或者商四叔会有所疏漏，忘记给他碳。
“圣人的言论，左不过是忠孝仁义礼智信。你对经书已经很熟了。我看过你的写的，字不错，格式、文笔也都不差。可是有一点……有些浅了。”
苏凌含笑点头，对她此刻的表现很满意，他想了想，又道：“以后有了更好的，我再给你。”
她脸上莫名一阵烫意，低头捡起食盒，自己检查了一下，好好的，并没有坏。她松一口气，对苏凌道：“呐，咱们这就回去吧？”
程寻想起先前和苏凌被打断的对话，又扭回头问苏凌：“他笑什么？”
程寻连连点头：“嗯嗯。”
程寻微微晃了晃神，很快又恢复正常。她胡乱点一点头：“是啦是啦，我要去读书了，咱们等会儿再说。”她挥一挥手，匆匆坐下，顺ิ手打开了放在右手边的课本。
程寻身形不动，拿眼睛瞅着父亲：“可是爹的意思我还不知道呢。”
“你笑什么？”程寻有点莫名其妙。
“我说你说的很对。”苏凌忍着笑意，“护心铠甲不容易，护心铜镜还是有的。”
程寻瞥了他一眼，见他仍在笑。她干脆ะ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