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寻瞥了他一眼，又道：“如果我真考中了，将来说出去，我岂不是成了杜同学的门生？同窗变成门生，好丢脸。”
苏凌神色平淡：“机会难得，自然都要试试。”
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她误以为他是《易钗记》的女主ว角，所以她对他流露过关于男女平等，关于女性权益的观点，那时他毫无吃惊之色，还隐隐有赞同之势。当时她想着，既是书中女扮男装、后来提升女性地位的女主角，那苏同学的观点态度再正常不过了。
程寻愣了一愣，笑道：“江婶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那位苏公子他，他……我跟他不用顾忌男ç女之别……”
第84章天降恩典
云蔚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我当然不是。”他压低了声音：“我有喜欢的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哦，对，你是不知道。”
而程启，到底是没能去和小妹好好谈谈。——他们都很忙。
“殿下真要求娶小女？”程渊双目微敛,有意无意咬重了“求娶”二字。
苏凌唇角微勾，对这句话颇为满意。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低低一笑：“我也是。”
说出来还真不好意思。
理智告诉她,这个系统所说的话并不可信,没看的必要。但是看到เ不停闪烁的小点，她强迫症发作,ไ不点不看实在不自在。于是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一下。
她心里确实有苏凌这个ฐ人，而且也确实是男ç女之ใ情。但是一想到遥不可知的未来，她就忍不住心生惧意。像是游走在白茫茫的雾里，因为看不清而心中ณ慌乱。
“早点休息，明日启程回京去。”苏凌温声道。
程寻在马车里，听到外面兵刃交接声，她恍惚了一瞬,恐惧袭来。她手足冰凉,ไ声音极低：“是刺杀？”
苏凌笑了笑：“我身上没力气，要不……”
他们都忙碌了一天，身心俱疲，也没心情闲话。江大人拱一拱手，告辞离去。而程寻和苏凌比邻而居，自然一起向小院中而去。
此次皇帝派去赈灾的除了二皇子萧瑾、工ื部侍郎江油，还有不少前去帮忙搜救的士兵。
程寻轻叹一声，平日里进宫读书有马车接送，这回不是上学的时候，进宫都不方便。
封姚氏为后。
“意欲何为？”皇帝一笑。
含笑听着她说话，苏凌插了一句：“你小时候肯定是个爱哭鬼。”
第73章程家有喜
“其他人，回家的回家，上街的上街，谁还能一直守在这儿不成？”方姨飞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出来了，还不快活快活？”
“为什么呢？”苏凌也轻声问，“大概是因为你及笄的日子，我也想在你身边吧……”
雷氏“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他这话一出口，雷氏的眼圈儿就红了，她连声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叫青嫂，正好我没事，我去煮碗面给你吃罢。”
听说长公主给她做正宾，她更是莫名心慌。
程渊哭笑不得：“我何时教你油嘴滑舌了？”
苏凌今日兴致勃勃：“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正好我今天出来。”
他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穿枫红色衣裙的姑娘大步走了进来，她身后紧紧跟着两ä个ฐ侍女。
被他拒绝。
苏凌收回目光，对程寻道：“这是冯姨ถ。”
……
苏凌双目微敛，哂笑。他并不觉得意外，在他父皇心里，贵妃娘娘是个宝，其他人连根草都不如。
“这话怎么说？”苏凌眉心一跳。
忽然二哥程启敲门进来：“呦呦，沈夫子找你有事。”
程寻连连点头。
“怎么เ回事？”程瑞一脸不解，随即神色大变，“你是傻了么？你就不会想法子拒绝了？你要是给人知道你……”
他端正坐着，一手掀着车帘，正将头扭向外面。
太监微愕，笑了一笑，并未坚持。
……
她轻轻“嗯”了一声,心念微转,ไ又想到那天傍晚，他来向她告别。他们站在雪地里，互相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姓名。
他勾一勾唇角：“皇上很看重这个ฐ仅剩的儿子，悉心栽培。至于他想选谁做伴读，那就随他去。皇上仁慈，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跟他过不去。”
怎么会这样？
皇帝看着四十上下，身形高大，皮肤白皙，长眉凤目，高鼻薄唇，比她想象中要俊朗许多。只是皇帝额头上有几道深纹，威严之余平添了几分愁苦之意。
程渊疑虑更重：“皇上看了吗？”
她想，女儿是比她幸运的，可她希望女儿能ม一直幸运下去。
程寻在床上翻腾许久ื，才终于睡了过去。
她从未见过他这种眼神，恐惧陡然笼罩着她全身……
他眼底藏着不肯相信的仓皇，垂在身边的手微微颤了起来：“上上个月，在骑射课上，你还当众夸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苏凌在回学堂的途中，心情舒畅，忍不住勾起唇角，一时思绪连篇。
程寻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向苏凌。她不说话，视线向张煜的方向投去，没见到人影，她松一口气，小声对苏凌道：“没有不舒服，你先坐下，我等会儿跟你说。”
雷氏心里冷笑不止。这是要放在明面上说，不再暗示了么เ？
她睫羽低垂，看着颇为柔顺，但说出的话，却硌得张煜ภ难受。今日确实是他一时口快，险些误事。
在不大的店面里，两人相对而坐，眼中ณ俱是溢满了笑意。
正处于热恋期的两个人，哪怕只是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苏凌初时担心程寻会因为忧心博学宏词科考试的结果而不快，可见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