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自地拆着吸管上的塑料皮,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辞职?”
林纾推着购物车,挑了大半车的日用品和零食,到了生鲜区,又拿着两盒切好的鲜蘑比较。
半天,罗晓谕才抬起头:“我觉得,我被恶意碰瓷了。”
腰酸腿软,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都是托了她那位全世界最贴心的男朋友的福啊。
罗晓谕只觉得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被人指着鼻子驱赶的难堪,虽说现场并没有一大群人在围观,仍让她感觉脸上滚烫,像刚挨了一记耳光。
“好。”
曾倩很明显也有这种感觉,怒极反笑:“您说得对,我哪有资格反对呀?我男朋友学雷锋乐于助人,送温暖给绝症病人,我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很支持他,毕竟,跟个ฐ快死的人,还计较什么呢?”
后面等着进门的几辆车已经排成了队,不满地“嘀嘀嘀”没完。
端起饭盆,一仰脖,把剩下的菜汤一口灌进肚子。
她也抬头,只见再往上半层楼,六楼的走廊,声控灯似乎是新换的,很灵敏,墙壁粉刷一新,楼道里的杂物和垃圾明显比别的楼ä层少。
小姑娘跟同事撇嘴:“怪得很!”
7号楼,9号楼。
林纾把手机揣进羽绒服内里的衣兜,拉好拉链,走到门外锁上更衣室的门,上了楼梯。
男人恍然大悟:“哦,你等一下。”从抽屉里拿出入职申请表给她填。
林纾很无所谓,接过来很仔细地看了一遍,又确认了日期,是从今天开始的。
“今天这婚礼还挺有个性。”
卡住了。
“那您选择我是因为”
跟五年前那晚,她粘在身上的贴纸一模一样。
老罗拍拍脑门,起身去冰箱里拿两罐啤酒,拉开拉环,递给林纾一罐。
那ว天,刘美娟席地而坐,说起罗晓谕小时候的囧事:“别看你人小,因为经常生病,那科的大夫都认识你了,有一次,你发了烧要扎屁股针,人家刚ธ抽好药,还没给你用碘伏消毒呢,你就像知道接下来会疼似的,去推人家针筒,说‘不要不要’,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
林纾叹口气:“刘姨,我要出去住了,您把它给我吧,我想多留แ一点,跟小鱼有关的东西在身边,不然,真怕自己้会疯啊。”
可她运气实在不怎么好,还是输了。
“我也没指望着,他能因为怎么样就原谅我,至少我能在面对他的时候稍稍心安理得些。”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最好离你那个新闻系的老乡远一点。”
“好呀,我听你的,其实我们一直也都挺忍耐她的,我自己脾气变这么好我都很惊讶。”罗晓谕把手机屏幕按灭,回头问林纾:“那你们男生呢?更加不拘小节,东西都混用的吧。”
洗完了澡,罗晓谕收拾了卫生间地上掉落的头发,又擦干净了雾气蒙蒙的镜子。
但几千块的手机,在学生堆里,实在算扎眼。
罗晓谕的一句句质问,像刀子一样刮在林纾的耳膜上,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经,这段时间以来压抑在他心里的情绪经过发酵,终于膨胀到爆炸了。
两个人之间只隔着睡衣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林纾能感觉那两团被他挤得变了形状的柔软,他渴望用指尖甚至是舌尖去触碰一下它们,尝尝味道。
“我都不怕走丢,你还怕什么เ!”
曾倩看到林纾春风满面,笑着问他:“一共扣了多少分?”
周小川直接抓住了路竞的手,贴在自己前后弧度一样的心脏处,“我抱着帽子,你的手越过帽子,摸到了我”
五点十五分,文艺演出前之前,潘校长开始致辞。
“那袁鹤之前穿的那几双aj的球鞋,说不定也是假的了?”
热情美丽的小天使们,让我看到你们挥舞的小手好吗?爱你们
上了车,握着拉环站得稳稳的。
“太无法无天了!以为ฦ学校是你家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看认不认识,认识的我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别ี乱说话,不认识的,吓唬吓唬他也就老实了。”
“你”罗晓谕的手指指指戳戳点在林纾锁骨上半天,却找不到เ合适的词形容他的行为ฦ。
不够倒车,也坐不起空调公交车,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站牌,又正好驶来一辆十四线,她就上了车,去了几乎ๆ荒废的青少年宫。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双更!有红包!
他的小弟们顾不上罗晓谕和林纾,纷纷围了上去。
他脸色很凝重。
两ä个人都不胖,背对背侧躺着,中间尽力留了些距离。
一字不落地看完,他挑出两ä样号称是对胃刺激最小的,放在一旁。
她们身上的轻松和明快,似乎与大多数的学生都格格不入,其中只有曾倩是因为对高考十拿九稳,其他两ä个,都被她叫作“没心没肺”。
“班里排练白雪公主ว的故事,他钦点我做公主呀,他演王子。”
曾倩在罗晓谕生日之前赶了回来,还带来了一个晚上八点会出现在本市新闻频道的消息。
老罗跟他碰了碰杯,啤酒沫子满得溢出来:“孩子还上学呢,咱们哥俩喝。”
周小川:“你爸收留他,就为ฦ了让他给你当保姆啊?”
一整个9寸的披萨,罗晓谕自己只吃了13,剩ທ下的都被她塞到了林纾的嘴里。
做完这些,他打开另一个尺寸更大,也更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里面花花绿绿,包装上英文、韩文日文,都是他偷偷记下来的罗晓谕吃过的进口零食。
罗晓谕很安静,连眼睛都半天才眨一下,直到林纾落下的手机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