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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结果,这份爱不曾在若鸿生命中起任何意义,得来容易,弃之更易。芊芊攻占了若鸿整个的城池,子璇连一点点小角落都没有了。不可能ม不吃醋,不可能不生气,不可能不嫉妒……但是,更深更深的伤痛,来自对自己的否定。“失恋”不是一个单纯的名词,失去的绝不止一个“恋”字。伴之而来的,是失去自信,失去欢乐,失去爱与被爱的能力,失去生活的目的,失去兴趣……失去太多太多的东西!

“是啊!不错啊!”若鸿凄然的说:“但是,爱芊芊和爱画画,这两种爱是可以共存的啊!”

众家丁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抓住了若鸿,迅的反剪了他的双手。钟็舒奇急忙拦上前๩去,嚷着说:“大家有话好说,不要动粗呀!伯父,好歹我们都是知识分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在……在……”意连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在她房间里呀!”“好,很好!”杜世全跨着好大的步子,乒乒乓乓的冲上楼去。意莲跟在后面追上去。素卿扭着身子,姗姗然的,从容不迫的走在最后,脸上带着个“看好戏”的神情。小葳、福嫂和丫ฑ头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生了什么เ大事。

“我曾经过誓,我再也不要走进水云间!”她打断了他,接口说:“但是,我又来了!因为,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在上海,不论是在街上、办公厅、外滩、桥上,或是灯红酒绿的宴会里,我日日຅夜夜,想的就是你!我思前๩想后,把我们从认识,到吵架,细细想过,越想我就越明白了!我不能逃,逃到เ上海有什么用?假若我身上、心上,都刻๑着梅花的烙印,那么,我怎样也逃不开那ว‘梅字记号’了!”

“你说说,你最近到底在做些什么?”

“芊芊!”他哑声的说:“不行!我不能ม这样……别招惹我!你逃吧!快逃吧!我是有毒的!是个危险人物,我不要害你!我不要害你!”“请你害我吧!”芊芊热烈的喊:“就算你是毒蛇猛兽,我也无可奈何,因为ฦ我已๐经中毒了!”

“哇!那个杜芊芊,连我这女孩子看了都心动!我如果是男孩子啊,杜芊芊一定被我追上,你们都不够瞧!”

“咯咯咯是你养的鸡吗?”芊芊天真的问:“一定长得很可爱吧?我来帮你找!”说着,她就在院子里到处张望,东翻翻,西翻翻,连水缸盖子都打开看看,好像老母鸡会藏到水底似的。“好了!若鸿,你别折腾芊芊了!”子璇忍住笑说:“你这一身泥,又是怎么弄的?”

钟舒奇的眼光,一直注视着子璇,这时,走到เ子璇身边,悄悄的问了一句:“他们把你关在另外一间,有没有对你怎样?”

“哇!”一个瘦高个子惊呼出来:“原来是杜芊芊,杭州最有名的名门闺秀啊!若鸿,你怎么有本领ๆ把杜芊芊找来,实在有点天才啊!”说着,他就走上前来,仔细看芊芊。

多么灵慧的子璇!已๐经把梅若鸿这十年来的流浪生涯,作了一番最美丽的诠释。从此,梅若鸿就给自己那ว小木屋,取了一个ฐ名字:“水云间”!叶鸣和钟舒奇等好友为它加盖了篱笆,篱笆院有个门,门上,子默亲自为它题了三个大字:“水云间”。子璇又找来一个ฐ风铃຃,挂在屋檐下,铃຃的下端,吊了个木牌,上面也๣写着“水云间”。

“你到底要不要做?”产婆喊着,“躺好!躺好!”

子璇把产婆用力一推,产婆一个站不稳,跌坐下去,带翻了小茶几,钳子刀子盆子落了一地。

“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ม用刀去割他……”子璇哭着喊,夺门而逃。“我不能ม!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

子璇逃出了那间小屋,仓皇的拔脚狂奔,好像那些刀子钳๧子都在追着她。她对这儿的地势原不熟悉,四周又都漆漆黑黑,连盏路灯都没有。一面不住回头张望。忽然打另一个巷子里,走出一个挑着木桶的小贩,小贩一声惊呼,来不及躲避,两人就撞了个正着。子璇惨叫一声,摔倒于地,木桶“扑通扑通”滚落下来,好几个都砸在她肚子上。她痛得天旋๙地转,汗泪齐下,用手捧着肚子,她昏乱ກ的、痛楚的狂喊:“不!不!不!孩子!不可以这样……孩子,我要你,我要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喊完,她就晕过去了。

当医院通知子默的时候,刚好一奇三怪都在,大家听说子璇在医院急救室,全都吓傻了。弄不清楚子璇到底怎样了。跳上了马车,大伙儿就全赶到了医院。

子璇已๐经从急救室里推出来了,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丝零乱ກ,眼神๰焦灼。医生紧ู跟在病床后面,对子默等人安慰的说:“我已经给她打了安胎针!这一跤摔得真是危险!不过,这并不是表示胎儿已๐经保住了,还要住几天医院,观察观察,如果不流产,才算安全过关!现在,赶快去办住院手续吧!”

子默目瞪口呆,惊愕无比的去看子璇。子璇在枕上掉着泪,神色凄惶,用充满歉疚,充满悔恨,充满自责,充满哀求的语气说:“哥,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孩子是老天赐给我的,我要他!我真的要他了!帮助我,请你帮助我,求求医生帮我保住他!我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他……”她哭了起来。

“镇定一点!勇敢一点!”医生拍拍她:“孩子还在,没有掉,只要你肯好好休养,不要再摔跤……我们会尽全力,保住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