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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祈雨巫术中的龙(4)

唐开元中,关辅大旱,京师๲阙雨尤甚。亟命大臣遍祷于山泽间而无感应。上于龙池新胁一殿,因召少府监冯绍正,令四壁各画一龙。绍正乃先于西壁画ฑ素龙,奇状蜿蜒,如欲振跃。绘事未半,若风云随笔而生。上及从官于壁下观之,鳞甲皆湿。设色未终,有白气若帘庑间出,入于池中,波涌涛汹,雷电å随起。侍御数百人皆见白龙自波际乘之ใ气而上,俄顷阴雨四布๧,风雨暴作。不终日,而甘露遍于畿内。

汉代求雨巫术内容的重点已๐转至“用龙”方面,西汉经学大师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记载了汉代祈雨巫术的具体方式,这是研究当时宗教、习俗,尤其是用龙巫术十分珍贵的资料,故原文抄录于下:

商代祈雨巫术在焚巫、尪的同时,又使用“龙”。商代甲骨卜辞中有这样的内容:

又作狻麑,本是狮子的别名。《穆天子传》曰:“名兽使足走千里,狻猊、野马走五百里。”晋郭璞注曰:“狻猊,狮子。亦食虎豹。”《尔雅》曰:“狻麑,如{48}猫(浅毛虎作者注),食虎豹。”注:“即狮子也,出西域。汉顺帝时疏勒王来献犎牛及狮子。”由á于中国大6๔不产狮子,汉代来自异域的这种野兽也就蒙上了一种神๰秘色彩。随着佛教艺术的流行,狮子的形象成为应用美术的常见题材,然而狮子的别称狻猊,在人们的心目中已与真实动物狮子相脱离,成了一种世间所没有的怪兽。由á此可知狻猊与龙毫无关系。

昔在弘治间,泰陵尝令中官问龙生九子名目,因忆少时往往于杂书中见之,仓卒不能悉具,又莫知所出,以询之罗编修{41},{41}仅疏其五六,云得于其师左参政赞者止此。又询于吏部刘ถ员外绩,绩以故册来,册面备录此语,亦不知所从出,因据以复命。

赤龙白虎战明日,倒卷黄河飞作雨。嗟吾岂乐闻两ä难,有事径须烦一怒。

这诗当是诗人目睹乡间旱情及此项巫术后当即所作的,其间流露出诗人对民间疾苦的关心与同情。宋代,中国百姓自己创造的掌管河泽云雨之神“龙王”的地位得到เ巩固与展。宋太祖、太宗时,凡京师遇到เ较大旱灾,即令撤乐、减膳、进蔬馔,并派遣官吏到天齐、五龙城隍、祆神๰四庙和大相国、开宝、报慈、乾明、崇夏五寺及建隆观祈祷求雨。327与此同时,宋代官方แ仍保留了造土龙、画龙这两种祈雨形式。据《文献通考·郊社十》载:

内出李邕求雨法,以甲乙日择东方作坛,取土造青龙。长吏斋三日,诣龙所,汲流水,设香案、茗果、糍饵,率群官乡老日再至祝๩{67},不得用音乐่、巫觋以致{67-1}。渎雨足,送龙水中。余四方แ皆如之,饰以方色,大凡日干及建坛取土之里数、器之ใ大小、龙之脩广,皆取五行生成数焉。诏颂诸路及令祀雨师雷神。

又以画龙祈่雨法。付有司镂板颁下其法:择潭洞或湫泺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刺史、县令帅耆老斋洁,先以酒脯告社,令讫筑方แ坛三级,高一尺,阔丈三尺。坛外二十步,界ศ以白绳。坛上植竹枝,张画龙。其图以缣素上画ฑ黑鱼左顾,环以天鼋十星;中为白龙吐云黑色;下画水波,有龟亦左顾吐黑气如线。和金银朱丹ล饰龙形。又设皂幡,刎鹅颈取血置本槃๵中,杨枝洒水龙上。俟雨足,三日赛以{67๕-2},取画龙投水中ณ。

我们现,宋代的土龙祈雨法中,竟不允巫觋参加,仪式中也不采用巫术中必用的音乐,而刻意强调庄重、肃穆的气氛,这说明此时巫觋的地位与巫术的影响较前代明显下降;在画龙法中,对龙图内容作了严格规定,不再象前代由画家施展画技即兴挥,而画面尤如符咒,不再强调艺术性。

古代祈雨巫术全无科学成份,当然不会对天气变化产生任何影响,然而也๣有天缘巧合,碰对了的时候。宋代大诗人欧阳修有《百子坑赛龙》一诗吟咏此类事件:

嗟龙之智谁可拘,出入变化何须臾。坛平树古潭水黑,沉沉影响疑有无຀。

四山云雾忽昼合,瞥起直上挐空虚。龟鱼带去半空落,雷訇电å走先后驱。

倾崖倒涧聊一戏,顷刻万物皆滋濡。青天却扫万里静,但见绿野如云敷。

明朝老农拜潭侧,鼓声坎坎鸣山隅。野巫醉饱庙门阖,狼藉乌乌争残余。

把民间祈雨得验、万众欢欣的情景描写得活灵活现。

唐宋之后,祭຅祀求雨与巫术祈雨分道扬镳。官方祈雨一般只采取祭祀形式,而祈雨巫ใ术主要流行于民间。元代不行雩礼,遇到旱ທ涝灾害,只是派遣官员祈祷或请僧人作法;然而民间仍在流行着祈雨巫术。扬州文物商店藏有一件元釉里红开光祈่雨图大罐(),罐高4๒8厘米,罐腹壁画四个菱花形开光,开光内画ฑ旱灾、祈雨至天龙降雨四幅连环画,这应为元代民间祈雨巫术的写实。其中天龙降雨画面的左侧画有祈雨高坛,坛上张设两层伞盖,坛上、坛下皆有人在进行祈่雨仪式,而空中乌云密布,有飞龙自画面右侧乘云而来,口吐甘霖。328我们推测它很可能就是元代民间实行祈雨巫术时所用的法器。

到了明清两代,朝廷祈雨止旱只是祭祀、祈祷宗庙、社稷、山川ษ、龙神等,不再见有采用祈雨巫术的记录。当然,民间的祈雨巫ใ术是一直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