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楚军遂即弃筏步行,好在淮泗大地尚未进入雨季,淮水仍旧处在枯水季节,沿着淮水两ä岸裸露的河床,行军倒也不算太难,只有遇到เ瀑布、险滩等路段时,大军才需要重新进山,于山中辟开灌木荆棘丛,绕道而行。
“第四个了!”陈平在张良下首跪坐了下来,答道,“先是英布,再是张耳,然后是韩王韩信,现在又是吴芮!”
几个大将虽然很困惑,可这既然是上将军的命令,又有谁敢提出质疑ທ?
至于忠于项悍的亲兵,也就那么几十人,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是啊,我大楚的确是大势已去了。”不等项庄说完,项悍便插话进来道,“先王坐拥十郡之地,数十万精兵,尚且不是刘邦对手,何况我们现在区区五千残兵?依我看,还不如干脆降了汉王得了,汉王仁义,想来不会亏待咱们。”
项庄只喝了几杯水酒,便在尉缭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木屋。
高初却从百余女兵中间找到了秦渔,当即抛了个暧昧的媚眼过去,不想秦渔却还了他一记白眼,根本就不搭理他,高初却兀自贱笑嘻嘻地凑到了秦渔跟前,压低声音说道:“晚上老地方แ,还教我识字,我再教你连珠箭法。”
“嗯!”萧开点头,又红着眼说道,“三将军,江东……”
而且,现在再去追也是晚了,楚军残兵只怕早就钻进林子跑远了。
十几步外,躲在盾墙后面的刘邦也被火油溅到了。
“斩杀刘邦!”数百锐士挥舞着厚背单刃的环首刀,狼嚎向前,在楚军残兵越发凌厉的猛攻下,苦苦支撑的汉军终于土崩瓦解,先是几个人转身逃跑,接着是几十人、几百人,片刻之后,剩下的三千多汉军都跑了。
项庄身后,荆迁、高初及数百亲兵锐士誓死追随,犹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前方汉军滚滚碾压了过去。
高初的身形猛然拔起,又于空中猛然挽弓!
刘邦、陈平言者无心,张良听了却是心里猛然咯顿了一下,情急拼命!?
但是,项庄还有得选择么?楚军还有得选择么?不赌这一把,楚军最终也会在汉军的前堵后追、重重截杀中全军覆灭,堵上这一把,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全军覆灭,可一旦ຆ赌对了,却很可能死中ณ求活,从绝境之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嗯?”项庄闻言急步登上山梁,果然看到一队汉军正向这边逶迤而来,这队汉军人数不多,大约百余人的样子,还押着几十个ฐ人,那ว几十个ฐ人全都背缚双手,浑身衣甲全被鲜血浸透,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血,还是他们自己的血。
前有重兵堵截,后有大群追兵,楚军似乎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当下夏侯婴纵身跳到เ了山口一块巨石之上,厉声大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干掉一个南蛮赏一百钱,干掉萧公角,赏一万钱!”
项庄犹如一头暴怒的狼王,猛烈地撞进了汉军阵中。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又溜了,夏侯婴又岂能ม不急?
正当项庄自忖必死时却猛然惊醒,原来竟是南柯一梦。
刘邦摸了摸漂亮的八字胡,当即喝道:“走!”
除了韩信,每个诸侯都显得有些紧ู张,有些惴惴然,发生在大山里的情形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实在让人没有想到,这只能说,项庄小儿实在是太阴险、太恶毒了,竟然祭出了只杀汉军,不动诸侯军的损招,太他妈的邪ิ恶了!
五十锐士从压抑的密林里一下站到了开阔的山顶上,一个个顿时感到心胸开阔,情不自禁下便纷纷对着四周群山狼嚎起来。
一刀之威,竟至如斯!
为什么是三千人,而不是更多或者更少,这也是经过深思熟ງ虑的。
“大王,末将刚才在山口看到了这东西,上面还刻๑了字,你看!”夏侯婴指了指竖起跟前的木桩,又道,“项庄小儿竟然说……”
别说三万,现在就三千精兵都凑不齐整!
当下尉缭沉声说道:“上将军就不怕老朽把这些话转告他人?”
算算时间,现在刘邦应该已๐经知道李左车兵败的消息了。
自从被掳之后就从不主动跟项庄说话的尉缭似乎ๆ也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忽然说道:“上将军可曾想过,这场大水冲下来,城外的汉军固然绝无幸免,可整个九江郡的二十多万百姓只怕也要无家可归了!”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跟汉军拼个ฐ鱼死网破!”项庄淡淡一笑,又道,“而且,我相信钟离昧,他绝不会让我失望的!”楚军阵营中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委实不多,龙且算是出类拔粹的,可惜已经死了,除了龙且,那ว就是钟离昧了。
“嘿哟,拉哟,嘿吼,拉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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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ำ庄的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特意在尉缭脸上停留แ了片刻,然后说道:“斥候回报,齐王韩信麾下大将李左车所率五万大军离寿春已๐经不足五十里,最迟明天中午就能杀到寿春城下了,诸位都说说吧,这仗该怎么เ打?”
虞姬美目迷离,只是远远望着项庄的背影怔怔出神。
“上将军威武!”
辕门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哀鸿声,不少楚军将士甚至嚎啕大哭起来。
武涉点点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旋即忧心冲冲地道:“上将军,您说,咱们大楚真的还有希望吗?”
马镫对骑兵的影响是革命性的,在马镫没有出现之前,骑兵唯一的作用就是骑射,并不能进行短兵相接式的战斗。
“大楚左将军钟็离昧在此等候多时了!”钟离昧手扶垛堞,哈哈大笑道,“樊哙,你已经无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