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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收拾旧山河(一) 第二十九章 变化

现在我和文天祥正自团腿坐着,目之所及正好至李元曦腰间,恰巧把那香囊看个仔细明白。

低头再想想,便立即释然,不再奇怪。夏贵尚未被朝庭启用时,便和贾似道过往从密,将丞相打点得周到无比。后来贾似道见他相貌仪表堂堂,又很有文采,便收之ใ为ฦ干儿,于景定四年(1264年)调他出守四川,官为四川安抚置制ๆ使兼知重庆府。但那夏贵运气实在不好,到任后便遇着元军驻守虎啸山,进击大良平。于是夏贵遣兵数万攻打虎啸山,想用围魏救赵的法子解大良平之困。没想到เ元军守将张庭瑞以区区五千兵,趁夏贵自恃兵力多出敌人十倍而斗志懈怠之机,利ำ用暗夜巧施疑兵,主动出击夜袭宋营,杀夏贵帐下都统奕俊、雍贵等五名将军,将之打退。如此大的优势兵力竟被五千元军打败,这一战在当时被朝庭群臣屡有诟病,但还是被贾似道保了下来,将其调到临安另行起用。余显不禁面露苦笑,当真是父子情深。

这样行得一会,李庭芝掉头问向仍是面红耳赤的我:“在子清房间里时,听你所作之词满含郁๗郁寡欢之情,还起了归思。不知因何至此,可否告之于云孙与我?”

我和张俊并驾随行,见他黑脸喝斥无຀精打采的士兵,失笑道:“张将军别ี火了。想那些士兵通宵值勤,又值天气寒冷,现在只怕是想早早回家,喝一壶老酒,抱着老婆孩子暖床头了罢。”张俊哼了一声,仍是怒气未消:“想要过这种日子就别来当兵。大敌当前竟然还敢这样懈怠,真不知是谁带出来的部下。”陈昭在旁้边接下话:“肯定不是李将军的部ຖ下。”张俊才将脸色放松,自恃笑起来。

大宋怎么叫这帮将军领ๆ兵打仗?浑身的官宦气息,下马还要士兵伏背踩之而下。我冷眼旁观前面带军行进的王华,心里就是一阵郁๗闷。他和孙虎臣并骑而行,回忆着在两人在临安时的种种趣事,不时出厮哑的笑声。

“那就这样定了。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趁敌军不防之时夺下渡口,立即将军队渡过江去。在此呆得久了难保不会被元军现,那时再要强行过江,却是难上加难。”也不管孙虎臣等人的为ฦ难表情,我让王勇小心点着了火把,把飞道长递给我的地图摆在地上,决然向诸将下达命令:“孙将军率中军五千人,自南面小路绕到高资北面,堵住守军往仪征撤退的路线,到达时间定在凌晨时分;胡应炎率五千前军,由此直扑高资驻军,遂行主攻任务。但胡应炎必须等到孙将军布置完成之后,方แ能开展进攻。两军皆轻装上阵,所有军备由我率余下部ຖ队负责携带。”说罢又扭头向左边的孙将军交待:“请孙将军务必于凌晨时分赶到เ,不论任何原因。当胡应炎收到你部ຖ信号动进攻时,孙将军部也立即支援。我也不多说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行动。”

三万五千名将士扔掉一切累赘,越跑越快。身后惨烈的厮杀声随着距离拉远,渐渐弱小至终不可闻。

孙虎臣叹口气,避开我的眼神,将桌上的头盔拿起,抚顺斑白的头将头盔戴上,一边说道:“子清计谋过人,便一切按你之ใ计行事吧。现下我心中ณ纷扰杂乱,实在是静不下。唉,请子清多担待些,这丁家洲就都拜托你了。”好不容易说完话,他脸຀上憔悴更甚,一付极其困苦的模样。

眼看着元军骑兵就要冲近,墙头我军士兵纷纷把手中箭弩举起,火炮手也将点火的火把凑近引信,火统队上了子弹将枪支出射击口,只等元军靠近,就是一阵猛烈攻击。队伍越来越近,这时却听阿术大营敲响锣鼓,突然鸣金收兵了。于是那几队骑兵又掉转马头,带起滚滚尘烟往回跑去。

陈昭仿佛听不懂我说这话,拿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子清大哥如何说出这种儿女情长的话来?将军马上死,马革裹๥尸还。上了战场生死就只能置之ใ度外,谁人不懂这个道理。我父亲将我两兄妹送来子清大哥处,就是想让我们尝试这血与火的滋味,难不曾他就从未考虑过生死之事?子清大哥不必自责,众人上得战场必是早早ຉ把身后事置之ใ度外了,没有人会为此怪罪于子清大哥的。”

城墙上的守军见元军还未撤远,便将弓箭射得象满天的蝗虫一样,漫天而至。

也不理会他们答不答话,自顾着接下说:“丁家洲原来与芜湖中军、鲁港水军相互支援,相互照应,尚能自保不失。现如今那两军一军被打散,一军被围,只剩丁家洲这只已被打残的孤军。诸位,此种情况下,元军立时就可腾出手来,一东一西两面夹攻,摧枯拉朽般拔掉横在阿术与伯颜之间的钉子。而这枚钉子就是我们这区区四万残军。诸位可想而知,如果大家只知坐在帐内唉声叹气,震惊于我军之大败,将官们又士气低糜如此。那么,丁家洲之败也指日可待。现在我只愿大家能够忘记芜湖,尽全力先解决当面之危,号召兵卒,以身作则奋勇杀敌。”

这时元军方向传来一阵阵哭闹声。再放眼望去,那营寨前居然出现一大群衣着缕褴的百姓,男妇老少不下三千人。我心中猛地一怔,终于还是见到元军鞑子用这一招了。虽然在书本中早已๐得知元军经常会掳掠百姓,在攻城时用他们当作挡箭牌。但今日亲眼见到,心中ณ仍是愤怒之ใ极。紧咬着牙,我双目圆瞪往那处望去,十指不知不觉扣进墙缝里,待得抽出却已是疼痛非常。

孙虎臣第一次见北洋军的这种场面,怎么也没想到,那徐子清一副书生模样,居然会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