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看了看天色:“可是天色颇็迟……咳咳……””景小姐不用担心,到时候本小姐会派人送你回去的。”
女尊世界,女子学这些大多会被认为是玩物丧志,景笙无人管束,倒也自在。
说罢,晋王爷忍不住大笑起来,景笙站在面前也不免跟着干笑,但看见下座位上两位也跟着尴尬傻笑男人的模样,景笙倒真有些想笑了。
一顿饭吃的景笙很畅ม快,不为ฦ作秀,只为吃饭。
景笙见一桌人均习以为常的样子,暗自苦笑,就当减肥吧。
景笙愣了愣,才递过自己写方才写的那诗。
想了想,景笙开口:“在下才疏学浅,一时想不出,可否给我纸笔,边想边写?”
遥遥望去,已能看见十来个衣着华丽矜贵的女子手持折扇高谈阔论,单从色彩来看,一个比一比绚烂,一个比一个扎眼。
这次不知是吃了什么炮仗,一见她走来便一唱一和的说着风凉话。
叹了口气,景笙用力敲敲岭儿的脑袋。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景笙还是乐่到了。
“那又如何,丞相之女就卖不得字了,更何况……这印上只是我的字,旁人又怎么知道这是我写的?”
宁小姐翻了个ฐ身,对着景笙:“此话何解?”
景笙翻过皇王朝的历史,这个女尊的世界ศ是从母系氏社会直接演变而来,并不像历史里父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这里也有炎帝黄帝、神农蚩尤的传说,不过在性别上变成了女人。
在经历了部落社会和一系列生产力的展,女子为尊沿着广江逐渐建立了国家体系和封建王朝,又经过了几个王朝的更替才到了如今的皇王朝。
然而历史的巧合,皇王朝的开国皇帝同景笙记忆里宋朝太祖一样是将领出身,前朝国君昏庸无道各地起义不断,这位将军干脆揭竿而起,自立为帝,几经征战,最终登上了九五之ใ尊的宝座,登帝以后她也同样做了一个决定,削弱兵权,增加科举录用名额,重用文官,打压武将。
最初的立场可能是好的,然而一代代传承下来,文官数量急剧攀升,冗兵冗官冗费,繁盛了上百年的王朝在一片文人墨客颓靡的称颂中腐坏不堪……
现今的皇王朝也许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但景笙想想,大约也不久了。
景笙尚未开口,沈墨已经也坐下身,轻声叹道:“宁小姐若是家中有人为武将就会知道了……现在尚是太平年间,但若真打起仗来,我军只怕胜少败多……”
宁小姐诧异道:“这又是为ฦ什么?”
“宁小姐该知道我朝有武将不得单独出征的规定,每每出征定要文官作陪,而这文官的品衔又大都比武将高,遇上公道些的倒好,怕只怕遇上不讲理瞎指挥的,赢了仗是文官的功劳,一早ຉ写了奏章请赏,封赏也多在文官,输了则是武将的过失,借着笔墨文官撇的一干二净……而且我朝素า有不杀文官的律条……”
沈墨说得简单,但言语间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这样明显驳论族制的话从一个ฐ古人口中说起来,何其大胆?
景笙蓦然笑了,这个沈公子实在让她欣赏。
宁小姐拍了拍沈墨的肩:“好了好了,别ี说打仗了,我这可是出来玩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且行且乐่,想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又拍拍景笙,眨眼道:“忘了说,我叫宁岚,帝ຓ都纨绔子弟一个ฐ,年芳十七,未婚。”
那份愉悦配上宁岚闪着亮光的大眼睛极富感染力。
不知怎么,景笙从腰间摸出那ว支自己做的笛子,掂量了下,对着宁岚道:“既然琴还没有送来,不如我先吹一曲抛砖引玉如何?”
“好啊,当然好啊!”
宁岚连忙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
傍晚时分,空气里带着清冷的凉意,浮云自天际袅袅而过。
帝都西郊,一片绿草如茵,远远看去犹能望见凤仪亭宛若腾起的檐角,沉在暮色中ณ,山水画似的清逸。
悠然笛声静静飘扬,若有若无,细细聆听,清越的笛声似高还低绵延不绝。
并无绚丽ษ技艺,却如清泉般动人。
白衣女子长身玉立,举笛轻吹,衣袂自肘间滑落,白皙的手臂被如云青丝拂过,微风鼓起,松散飘扬。
不多时,琴声渐起,随之应和。
穿着女装的男ç子微垂下头,几缕碎擦过温润的面颊,轮廓柔和,三尺六寸的古琴摆在膝上,古朴雅致的琴身衬得男子指若削葱,修长美丽,就在那一拨一弹之间,曼妙的乐声激昂荡起,融入笛声之中,起承转合,宛如天成。
华服女子坐在地上,手撑着下巴๒,看着两人,笑靥如花,眉宇间神采飞扬。
如斯景象,如斯气度,言语竟不能ม形容。
倘若有人此时经过此地,定要感慨,好一清乐,好一曲风华。
当晚归家,景笙一路轻扬嘴角。
连景清来找麻烦也显得不那么讨厌,兴致颇高之下,景笙取了自制的炭笔坐在院中对着木板绘了素描。
清风皓月,岭儿泡了杯茶坐在景笙下歪头看画ฑ。
寥寥几笔的人影,五官尚且朦胧,意蕴却已出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