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未必有什么用意。可是东方แ不败说出来的，就不能不当真了。左安之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她当众落他面子，东方不败实是尴尬之极，好在他威权甚重，脸皮也够厚，脸不红心不跳地用冷厉的目光向旁้边一扫，众人皆把头低着，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没有没有。”左安之ใ忙拉住他，“我只是……”
要不然击杀在场除了自己和左安之以外的所有人，再把罪责推到童百熊身上？或者……
唉，他要是个ฐ普通人该多好。可是，让她动心的，不是个普通人，就是这样的东方不败，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杀人放火跟切菜似的，会手把手地教她武功，会在危难时刻๑扛着她逃命，会孩子气地跟她抢猪腿吃，会在她有危险时第一个冲到身边。
“没有，我刚才是摔得懵了。”左安之忙辩解。从飞奔的马上摔下来，她虽然及时做了保护动作，运起了内力，但还是摔得七荤八素的，晕了好一会儿。好容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东方不败伸向她胸ถ口的手，以及，他沉痛的眼神。比起前者来说，后者更令她害怕，好象有一种她一直在逃避的东西再也压制不住，渐渐呼之ใ欲出。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她定下此计害了泰山派掌门性命，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她本来心中正在不好过，听了那句“人人得而诛之”，愧疚感立刻烟消云散，收起笑容冷冷道：“人人得而诛之ใ？这是谁定的规矩？先不说我到日月神教，从一开始就是左冷禅指使的。就算我真的不愿意呆在嵩山，破门而出，也是我自己的事。我爱呆在哪个ฐ门派就呆在哪个门派，你管得着么？难不成五岳剑派是许进不许出的土匪窝？”
那老道士拍开坛口的泥封，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只觉酒香扑鼻。好刘ถ伶之人遇到这酒，简直便如久旱逢甘霖，他等不及倒到杯中，对着坛子饮了一口，连声赞道：“好酒。”
先前他站出来时，嚣张张狂，颇有咄咄逼人之意。后来势弱时又敢做不敢当，反口指认他人，一些人脸上现出鄙夷之色，他却浑然不知，只乞怜地求任我行饶了他的性命。
他言辞恳切，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左安之感激地道：“我知道了，谢谢曲叔叔。”
四人分两边坐下，左安之ใ听着那个范姑娘十分不自在，便端着茶杯专旋他们说话。
使尽气力与一群人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即便赢了，姿态也太过难看，况且不知道持续多久便会失去。
“是谁？”东方不败突然问道。
山上的风一阵阵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让左安之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虽然这段共患难的经历，让她与东方不败之ใ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但她可不能得意忘形了，赵长老也许还在山中到处寻找他们，自己已๐经把他彻底得罪了，落在他手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东方แ大人也翻脸不认人了，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左安之无言地凝视着东方不败与自己挣扎，也许是做了噩梦，也许是伤口太痛，也许是一个人的道路太寂寞，他伸出双手又无力地落下，嘴唇翕动，却不再说话。
这是她想看到的。
就像之前连同是五岳剑派的岳不群都不认识她，东方不败的人却能认出她。
他放开左安之，站起来走了几步，缓缓道：“我的名字是自己改的。自我爹娘亡后，连丧葬的费用也无之ใ时，我便发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站在所有人的头顶ะ，叫他们连抬头看我的勇气也没有。我是东方不败，是不能失败的，只因一倒下去便是万丈深渊。你若穷过苦过，便知那种日子，一旦离开便再也不想回去。”他背对着左安之，衣袂在夜风中ณ飘摇，声音似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你的身份特殊，我怎会放心你不在自己身边。你这次走脱了也就罢了，既然又遇上了，我便不会放你走了。”
东方不败一直是曲腿坐在她旁边俯视她的，见她一脸愧疚，“嗤”地一声笑道：“算了，你害得我被赵长老的人追杀，我也害得你被那些自以为在替天行道的人追杀，算是扯平了。”
左安之闻声看过去，见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少年手持长剑，瞪着她的眼中似要冒出火来，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岳不群。她心中ณ暗叫一声不妙，这可真是冤家路窄，爬个ฐ山都能遇到对头，这回旁้边可没谁能ม救自己了，只得摆出最友善的笑容道：“岳少侠，好久ื不见。”
“慢点慢点，我实在不行了，要休息一下。”左安之眼尖地瞄到路边的茶水铺子，赶紧叫住想装ณ作没看见跑过去的东方不败。
“二十二岁。”果不其然，她这样挑衅，东方不败仍然没有翻脸。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左安之顺手将一个包子当梅花镖扔出去，东方不败接住包子，却低头在她手中咬过的包子上咬了一口：“果然不错。”左ุ安之ใ一口包子咽不下去，噎得直翻白眼。东方不败在她后背轻轻一拍，她才喘过气来，扶着他的胳膊，想要骂人又觉得不能得罪此人，憋得脸都红了。
三日一到，路家姐妹果然带着人将他们的衣裳๙送来了。
莫松柏是要回家成亲的，身边带着个ฐ大姑娘，难免招人闲话。她厚着脸皮装作不知，心道甩开了东方แ不败，到时候找个借口一走了之，还不是山高水远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