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婉的手当即僵在桌子上。
元壁接过汤婆子时眉头皱了皱,垂眼看了一眼汤婆子。
气氛蓦地一凝,众人都愣住了。
“女子?”六皇子忍不住惊呼,要知道资善堂百年以来,除了早已驾鹤西去的玉瑶公主,就再也没有女子出现在资善堂上过了。
彤儿不是说宁婉婉爱慕他,爱地整日里在府里要死要活的?
他说司湛的处境已经到了极度艰难的时刻,据她所知,前世因先帝宠爱淑贵妃,故迟迟不立储君,直到淑贵妃生下司湛之后,先帝ຓ才露出想立幼子司湛为ฦ储君的意向。
突然间,也不知道司易想到了什么,只见他转眸,目光沉沉地盯着林玉彤,面露几分置疑道:“孤问你,方才你说的那ว些话可是真的?”
二人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游廊拐角处,林玉彤和太子司易正面对面地站着。
宁婉婉从午时一直坐到酉正,终于坐不住了,加上又喝了点蔷薇露酒,头有点晕,越发觉得这人声喧腾的盛宴过于吵闹,她便告诉祖母要出恭,借故出来透透气。
她扭头对宫人说了两句话,那宫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因外面天儿冷风大,拂衣早早地替她和祖母备好了汤婆子揣在袖笼里,她们就这样披着大氅,抱着汤婆子等待在一边,听候宫人的安排。
放心放心,炮灰就是炮灰,很快会被女主ว收拾的一干二净。
宁婉婉目光闪烁了下,浅笑着问:“祖母,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贼人转身连滚带爬地来到阶梯下面,急声喊道:“小的说,小的说,是她们。”
紧接着,拂衣在前,四名小厮在后,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绕过照壁走了进来。
宁老太目光微微一动,笑看着宁婉婉低头吃着金丝肚羹,淡淡回了句,“且让他先候着吧。”
“夫人,那现在怎么办,二姑娘还在夙玉堂跪着呢。”
多谢?
听了这个答案,她难道不是应该感到失望?她不是一心想成为司易的太子妃?
明明还是个ฐ青葱少年,但眉宇间却沉淀着一股久经人事的稳重。
“今日姐姐若是不肯原谅,那我就长跪不起!”
逸王?
她犹记得那日她护着林玉彤离开夙玉堂后,林玉彤便悄悄告诉她,说太子很是思念她,约她到夕佳楼的假山下的莲花洞中一见,以诉衷肠。
这一次,她绝不再重蹈覆辙!
“嗯,是在退热,方才太医开的药都捡了吗?”
3:架空,勿考据,女主重生文。
元壁犹豫再三,一咬牙还是决定将真相告诉宁婉婉。
“我有话对郡主娘娘说。”
宁婉婉瞧着元珠一脸肃然,直觉有些不对劲,“说吧。”
元壁拱手恳求道:“请郡ຉ主娘娘以后不要再给主子做驱寒汤了。”
“这是为何?”宁婉婉眉心不由得一皱。
元壁道:“主子自幼身子弱,根本不能直接食用任何草药之物,食之便会呕吐不止,且浑身发冷噤,彻夜难眠。主子吃了郡主ว娘娘的驱寒汤后,已๐经十来日都没着睡觉了。”
闻言,宁婉婉心下陡然一骇。
难怪最近几日,每每见到เ司湛时,却发现他的气色比之前似乎更差了些,原来是因为如此。
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帮司湛驱寒保暖,到头来反而害得他越发的严å重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
转念一想,难怪前世司湛病成那副模样都从没见过他吃药,原来他的身子根本不能吃药。
她竟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不能吃药,那ว岂不是说司湛无论病成什么模样,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垮下去毫无办法?
皱眉思忖了半晌,恍然道:“皇叔不能吃药可是因为脾胃亏损所致?”她好像在某本医书上见过类似的症状。
元壁一怔,本以为ฦ他悄悄折回来直言不讳地告诉郡主这些事情,可能会引起郡ຉ主恼怒。
然而,郡主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恼怒之ใ色,反而关切地问他关于主子的病情。
看来,这个芸香郡主ว是真心对主子好的。
元壁道:“这个,元壁不知。”
主子的病情只有周叔最清楚,他只知道主子的药不是吃下去的,而是通过温泉药浴ภ从体外吸收进体内,只是效果远没有直接服用的好。
宁婉婉沉默了。
难怪司湛总是怕冷,因为不管是驱寒的药物,还是其他治疗病症的药物都无法进入他的体内,即使进入体内也会很快被吐了出来,病症难除,寒气在体内凝结,久ื而久之,阴盛阳衰,阳寿自然折损了。
看来当务之ใ急,是要想办法让司湛的身体能够有效的吸收药物的药性才行。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以后断不会随意再给皇叔做这些。”
元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目送着宁婉婉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的。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女子肯对主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