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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雪夜

每天反复、单调的生活让我觉得有点呆痴,这与我想要的爱相去甚远。也许是我把爱情看得太过于简单化,有些东西是注定难于去越过的,相爱是轻松的,可是爱的责任和结果却是难去探究的,爱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找到快乐,也能轻而易举地让你迷失方向。每当站在校园里行道树下,头顶着飘落的大叶子法国梧桐,心里就有种深秋凄凉、无法言语的酸楚和委屈的感觉。我们都快一年没有见面了,可是重逢的日子似乎ๆ并没有尽头,爱情陷入一种茫然的状态之中。河南的琦看见我在乏味无聊的坐着,紧凑过胖墩的身子过来,要教我玩江湖社区游戏,他说这个容易打时间,用他北方แ话说这个江湖社区忒好玩,于是我开始没日没夜的陷入。

冰问起我喜欢什么颜色,我说蓝色,深蓝的那种,要不就是明亮的紫色,因为那近似于拂晓前๩天空的颜色,充满坚持和希望。冰说她喜欢冷、暗的色调,偏爱黑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由她骨子里的悲观所造成的。而我却说不出什么原由,只是我的脑海里经常重复出现这样一幅画面:在深蓝渐黑的星夜背景色中,一个站着的长披肩的小提琴手,正在侧脸专注地拉着古铜色的小提琴,尽管琴弦已经崩断了一根,他还是那样热烈、激情,用清亮的旋律刺破夜的幽静,风荡起他金黄色的披肩长。

周末,我很快同意了尧和琦的提议,我们三人一同去市里找可以兼职的差事干,按照他们振振有辞的说法:一来可以检验书本所学,增加实践的经验,二来可以支援一下日渐干瘪的荷包。我可没有去想这么多的理由,总之,我就是要证明给冰看看,爱她的我是如何付诸实际行动的。还没有把饭缸刷干净就豪气冲天的出门了,很快我们被自己轻松而且愚蠢的想法愚弄了,毫无征兆突然来临的冰凉滂沱大雨让我们浑身透湿,又狠狠地砸在我们头上、身上,沙抽打一样的生疼,从曾巩แ路、阳明路到沿江路,除了被拒绝还是被拒绝,一整天下来别说找工作了,就连个干暖歇脚的地方也着实难找,旁้人一个个无຀情、冷漠、怪异的目光投向我们,让我们的脚步像灌了铅那样沉重,我们初ม步体会到了社会生存的不易,也体会到了失败带来的困顿ู。电话里,我感到เ很羞愧,冰对我说:“好好在学校里安心学习吧,用嘴是不能够生存的。”

情人节又到เ了,依靠在窗棱的我,看着恋人们携手相偎而行,细声私语,眼前浮现了断绝多年还依然怀念的影子。那一年的情人节,我也曾把火红的玫瑰轻放在你的掌心,你的笑脸也和玫瑰花一样舒展。在这个ฐ情丝交织的雨夜,我再次听见了花的絮语,仿佛又重复了我们昨天那并不苍老的故事。我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放眼窗外,雨依旧柔美。

午夜十二点以前,我是睡不着的,这是大学里形成的习惯。经常会端起收音器听一听南昌调频电台舒心主持的午夜城市๦之声,声波在夜空中天马行空的传递,绵绵的音乐旋律在轻触每个ฐ无法入眠的人丰饶细微的神经。在形形色色的热线中,我只愿当听众,有时会有感动,感动于他人的过往人生,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不可名状且又遥远、空洞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有很多次,我总认为那种空远、渺茫的感觉好象就是我现在的真实状况,我会迷失在梦一般的午夜里吗?或许会吧,我没有再去想太多,也不敢去想太多。“”,开启啤酒瓶盖的声音,尧递给我一杯啤酒,我微笑接过,一口闷了,有辣口、灼心的感觉。用酒精麻醉混乱的思绪,对于我来说可能更好,至少心里还是比较舒服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了。

在这里,调侃一阵漆黑的天空就白,沉思一下一天也很快就过去,两年以来我不都也๣这样过来了吗。这个雪夜,我选择抛却种种困扰,平复自己混淆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