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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忏悔与再次流产

我和“岩”的感情依然在升温当中。

“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们家的人说了算,还问我干什么?我现在只想看到儿子,你给我快点。”

在吕克平面前,我似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尽量地掩饰自己้不被他看出破绽。我并没有奢望也不敢奢望我和岩的这份感情能开花结果,但我奢望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记我魂牵梦萦,惦念不休。那段日子,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我总是一个人偷偷地笑,偷偷地脸红。我甚至经常以加班为借口在办公室里与他聊到很晚了才回去。

“不离我就去死!”

我心里好烦,本来小肚子就痛,本想拿给儿子写信来解轻我内心的烦恼和痛苦,可这个ฐ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这里问东问西的烦死人。

“儿子,还认得妈妈吗?”我眼睛红红的,才三天时间,仿佛过了三年一样,在姑姑家里我如坐针ฤ毡难受得要命。

“什么叫只出六万块钱?这里建个楼房本来就只需要四五万块钱,你以为你们这里是广州呀?我们出了六万块钱,房子还和你弟弟的连在一起,我不同意。再说了,你上哪儿弄六万块钱๥来?我们那点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攒钱在县里买房的吗?”

“克平,我好累!”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说像我,只有婆婆在这里说什么像吕克平。我懒得搭她的腔,她爱怎么说是她的自由,本来就是他儿子的种,有必要在这里搞什么欲盖弥彰的把戏吗?

当吕克平得知是个八斤多重的男孩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医生问她消炎药是用一般的还是用好点的还是最好的?他激动地回答说:“最,最好的,当然是用最好的。”

“我走了,你不是更踏实了吗?可以高枕无忧地挣你的钱了,什么也不用担心。”

“有什么好高兴的。”

当我把我怀孕的消息告诉吕克平时,吕克平先是吃惊,然后略有所思的样子,半天没有说话,表情和我一样,并没有过于兴奋。

“是啊,桂仙姐也真是的,年轻人不懂这些,她还不懂ฦ吗?老一辈人留下来的这些规矩还是要信一些才好。”

有时候我在想,在吕克平的心里,我真的有那么好吗?结婚能让他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

相亲大会像一场隆重的聚会,双方แ派了最讲究体面的人见面,都围在同一张桌子上尴尬地坐着。吕克平家派来了三个看起来体面又阔绰的女人,而且个个尖牙利嘴๨的,我们家也๣是三个,小舅妈,姑姑和我妈,也都是心术不善的三人。

妈瘦弱得如麻杆一般的身体往这个ฐ胖女人身边一站,是很明显胖瘦对比,我立即心疼起妈妈来。

“嗯,你好好休息,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三天,你失血太多了,昨天,昨天把我吓死了。”吕克平哭了,或许那是忏悔的眼泪。

流产的第七天,我上班去了。我的身体原本就不属于我,只属于现实的社会,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本去浪费,趁年轻能ม打工,就多挣点钱๥吧,然后去县里买一套新的房子,三室一厅就行,不需要太豪华的装ณ修,也不需要名牌的电å器,像个家样就行。不像这间租住的小屋,漆黑潮湿得分不清白天和黑夜,窗户外面嘈杂的声音令人神精衰弱。

可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起来。

月子里,我受够了婆婆的气,而且还下冷水给儿子洗尿片,没有吃过一丁点有营养的,第一次流产,不仅没有休息,还受着吕克平的冷落,这次,我却是在泪血中扼杀的生命,也才休息了七天,更是吃不下什么เ东西去营养自己的身体。我开始刮风下雨就腰背痛,头痛也来得厉害,更为严重的是失眠,安眠药也๣吃了有至少有二百粒,先是从一粒再到二粒再到三粒才能睡下。

终于的终于,我又落下了胆囊炎和胃下垂的毛病。

接下来的日子,吕克平对我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似在用忏悔的心态每天伺候着我,不让我洗衣,不让我做饭,还天天照ั着书给我煲广东靓汤喝让我补身体。他开始学会陪我散步去公园,偶尔陪着我去街上逛逛,他时刻都在小心翼翼地在我面前๩学做着一个模范丈夫。我很难得看到吕克平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笑,但时常会被有所感动。当我下班回家,看到一个从来都不曾下过厨房给我做过一顿饭菜的吕克平满头大汗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我确实挺受刺激的。我时常会想:要是早这样该多好?我虽然并不渴望和欣赏男ç人为女人做一日三餐,但偶尔为忙碌的妻子和上学的孩子下下厨房做一顿ู饭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吃着自己丈夫并不可口的饭菜,比世上任何一件事都来得幸福和满足。

他后来还打电话让他妈妈托人带了几只土母鸡给我,在药店为我买来人参和当归放进鸡里一起炖。可我根本喝不下这么大补的营养东西,他就一口一口地喂着我吃。他喂我鸡汤的时候,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为何男人们都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呢?是不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可是,我们的婚姻还不到เ三年不到เ,或许这只是一个磨合的时期吧,再或许我应该原谅他。

半年后,我的身体在吕克平的精心照料é下基本恢复。

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去后,吕克平突然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