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舒绿与欧阳家有了协议，生活费方面总不至于发愁。两人商量了半晚，都一致决定就这么办。
“你们出去。”
二夫人却觉得女儿的表现很奇怪。
这院子本来就小，原先站着舒绿、舒华、舒媛，还有她们自个的几个丫头，就已经占了半个院子。现在大夫人的人手一进来，整间竹院立刻被挤得满满当当，就跟汤锅里下饺子似的。
她猜得没错。舒华通过缎儿，打听到舒绿经常和两个丫鬟窝在屋子里，不知道在鼓捣着些什么东西。本来舒华还未必想过来探探究竟，但是欧阳润知一出现，她可就沉不住气了。
窗边的矮几上已๐经备好了炉瓶香具。她端坐在矮几前的蒲团上，打开香盒，用香箸从盒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香饼，放入已经点燃炭火的鱼耳炉里。
恰好今天巧遇夏涵，他的新า香又激起了她的些许灵感。想起夏涵，舒绿不由得会心一笑。
“哦？”欧阳润知不禁侧头看了看舒绿。他昔年也曾求学于杜衡书院，和夏涵等人都是同窗，才会结下情谊。夏涵的棋力，他略知一二，想不到เ竟败在了舒绿的手上……
“可以。”
“妹妹，你就别进去了吧。”
“是啊，也没留แ我吃个午饭什么的，真吝啬……”
欧阳润知当然对舒绿的师承非常好奇——调香就如练武一般，绝不存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一定需要有人领进门。可惜舒绿似乎料到他会追问这事，早早就把话说在前头了。
这儿的环境是很幽雅，主人家却太龌龊。要不是妹妹相劝，展眉才不想继续在这儿住下去呢。
大夫人明显愣了片刻๑，但旋即恢复了常色。
“何况那两个女子害我的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毫无证据的事情，说出去谁信？”所以，她只把这事告诉了哥哥一个人，连欧阳兄妹那儿她都懒得说。至于那对兄妹是否觉得她的落水很蹊跷，那是他们的事了。
方แ才还执意不肯出让香方的舒绿，怎么态度转折得这么快？
或者扩大点范围，指的是欧阳家的大房……
没错，她会调香，而且调得还不错。可欧阳兄妹如此郑重地来访，难道只是为了来夸她能调的一手好香吗？
“凌小妹……”
毕竟当时人那ว么多，只要欧阳家的家丁们下水去把她救起来，她不一定会死的。
舒绿赶忙向欧阳夫人致谢。欧阳夫人说：“舒绿你就叫我伯母吧，不必如此见外。你既然是我的客人，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不然怎么跟你家中ณ长辈们交代？”
她身子往前一倾，拉住了舒华的手臂。舒华一手扶着丫鬟，一手攀着舒绿，身子堪堪站稳。她苍白着脸色仰起脸来，朝舒绿笑了笑：“多谢妹妹……”
因此看到เ玉树临风的欧阳润知站在自己้眼前，舒华娇羞地想象着自己嫁入欧阳家后的情形，心里就和喝了蜜一样甜。和欧阳润知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由á自主地带上了几分甜糯。
他一路低着头往厅门方向匆匆而行，不知是否走得太快，脚步有些不稳……
这时，又有许多客人过来和欧阳润知打招呼，也有人趁机和韩、周、鲁等人套近乎ๆ，说说诗文上的事。
这位欧阳小姐真是够腹黑的……
看着欧阳婉亮晶晶的眸子，舒绿有些心虚，不过她也没骗欧阳婉呀。她只是爱制香，没有日常熏香的习惯。就像今儿出来赴宴，凌家姐妹们的衣裳全熏上了各种香料，她却只在衣带上系了一个小小的香囊。
因为有佳人在侧，他才强压下怒气没有动手。不然以他的性子，早就一拳打过去了——当然，如果他真的那ว么干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被扔进江里喂鱼的下场。
从码头到巨เ舫只是很短的距离。小船停到了巨舫边上，艄公摆好了舢板，恭恭敬敬地请贵客们上船。
舒绿恰到好处地提问了一句。说话说话，就是要有来有往嘛。看舒华这么有倾诉欲，她就配合一下好了。
大夫人又看向舒华，舒华忙说：“我和四妹妹、五妹妹方才在前面陪老太爷说会儿话，老太爷说祖母的冥寿要到了，让我们姐妹都给祖母抄抄经。我就想来跟大伯母要两刀好纸抄经用。”
本朝商业繁荣，虽然依然以农为本，以商为末，但豪富到了一定的程度，却也具备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看来他还是查出自己两ä人的身份了。说是来看展眉，其实是想一起谢谢他们兄妹吧？只是舒绿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欧阳润知不能直接说见她，否则也太失礼了。
那ว男子伸手一扶她的肩膀，她好容易才站稳了身子。
“妹妹！”
舒绿微蹲在摊前，挑拣着自己想要的香药。有些药材既可入药也可调香，价钱并不贵，而这种小摊子上的往往就更便宜些。
还有那个凌舒绿，看起来也颇聪明。小才女么……聪明就好。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自己有利，不是吗？她一个ฐ孤女，若没有本家替她做主ว，将来的亲事可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竹院名副其实，是一处栽满翠竹的小院子。这位于大宅外墙东南角的小偏院十分小巧，只有三间屋子，一间小小的厨房，连水井都没有。可是里里外外，却打扫得极为洁净，看得出经常有人过来清扫。
赖大婶怕女儿说话冲撞了玉兰，赶紧ู过来拦着女儿，对玉兰笑道：“玉姐儿，小孩子不懂事乱ກ说话。既然是大夫人吩咐的……那ว……唉……”
他这一靠近，舒绿又闻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微香。
二夫人的娘家同是商贾人家，而且并非凌家这样的巨เ富，教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