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文远的意思……”凌天锡不知道该怎么和周学熙说，因为赵衡提出的又是连环计，计谋一个套着一个，环环推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让人无从抗拒。
人当真是个奇怪的动物，前段时间还在为互争夺高下而暗暗较劲，但现在处于全面下风之后，周学熙ກ反而认清了形势，在凌天锡返回唐山之后，他就急不可耐地登门拜访，虽然他是会办，凌天锡是总办，但后者还兼着全省矿务督办的名义，在品秩上高出他二级，再加上凌天锡资历深厚，很多时候两人还是正经的上下级关系，平等商量的机会不多。现在有求于人，姿态却是放得更低。
“中堂这么说，想来是见识过了，不知道售价几何？该不会是天价吧？”军机章京连文仲素来与荣禄亲厚，也只有他敢和荣禄开开玩笑，“太后用得起，我们可用不起。”
“中堂，卑职倒没有插手盐政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给渤海化工ื开个口子，将来也能为ฦ武卫军多报效一点。最稳定，，”
“你就知道惦记那点银子，这两个月方方面面理顺关系忙得脚๐不沾地，哪有功夫？不过，总算是大局初ม定，可以上摊子铺开了。”
看周围人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的眼神，赵衡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全部给我捆起来，不论良贱，休叫走透一个。”
卫兵见他头上都磕出血来，也慌了神，急急忙忙去禀告了。
愿望是不错，但凌天锡确实也没看中人，一般的进士早就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凤毛麟角的那几个，也压根轮不到เ凌天锡下手，早就为人抢光了，退而求其次勉强介绍了几个，都没能ม够如凌云楠的法眼，她的事情就这样一天天被耽误了下来。
还没等对方回答，赵衡已走了过来，满脸含笑地和两人打招呼：“秉三、二庵，今天中ณ午实在对不住二位了。”
陈宦也道：“大开眼界，大开眼界ศ，文远虽然比我们年轻几岁，但心思老辣沉稳，比我却强出太多。”
“多谢中ณ堂厚爱。”赵衡一揖到เ底，“能得秉三兄襄助，何愁大事不成？”
一听荣禄召见，赵衡不敢怠慢，这一个多月他荣禄府上几乎没怎么เ跑，莫不是荣禄有意见了？
曾经有人耍小聪明，不到登记点就试图折返回去，结果交不出红色竹牌，狠狠抽了几鞭子之后就老实了，全军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弄这些招数。
“哈哈哈！”赵衡笑了，笑得很诡异，拍了拍对方แ的肩膀，“子**，你是个ฐ有心人，知道为我合计，可是有些钱是不能省的，我练兵绝不是为了喝兵**、吃空饷，那样我还不如直接折腾洋务去了，轻松畅快还来钱快。练兵，也是投资，现在投入是为了将**报……这个道理，别人不懂，你应该懂ฦ。我下这么大的本钱，就是要练**兵的，好处都给了你们，如果练出来还是脓包我可不答应。银子的事情你****心，我有办法折腾，你只管练兵，将来我还指望你呢。”
对众人的见礼，他没有忙着回礼，反扭过头去问郭广隆：“这都是你招来的？你能管得过来？”
对吴佩孚在六天中的表现，赵衡极为满意，不但将剩ທ下的建造之事全部委给对方，还明确许诺，倘若得力，则成军之ใ日将委任吴秀才为队官。从一个传令兵一跃而为队官，连升三级都不止，喜得吴佩孚满心欢喜、感激涕零，差点没当场跪下来磕头拜谢，对这个仅仅比他年长一岁的长官大起知己之感，恨不得死心塌地以报答，而赵衡亦在窃笑——用一个队官的位置就收服了玉帅，这价码当真是太便宜了。
在维新า变法中，徐建寅算是“积极分子”，不但被任命为农工商总局督理，还被授予三品衔、可随时“专折奏事”。政变以后，徐建寅亦被列入“禁锢谪革”之内，好在“参与事晚”，被革去职务后以回乡扫墓为名，在无锡、上海闲居，他的名声与能力赵衡是非常清楚的，毫不犹豫就推荐了上去。
“照我看，弄不好甚至还不用一个月时间就能完成。”梁士诒说起这个有些兴奋，“我就奇怪了，你究竟如何慧眼识人，居然一眼就相中了这小子？”
“当然，殿下……”赵衡收起刚才的杀气，朝马克西米利ำ安扮了个鬼脸，“事实上，我是被迫还手的。”
“郑大人太过虑了，别人求之ใ不得都来不及，上门的财源还往外推？”赵衡大笑，“你说，我们把造枪厂送给张香帅，又不问他要钱，只让他接收人员，他要还是不要？”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多幽默感，可比凌天锡“有趣”多了，赵衡本来听了对方“不答应”都差点想拂袖而去，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是这个局面！
赵衡一拍大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心里有数了。”裁汰冗员，淘汰不必要的管理人员，把日常生产管理权还给班组长，原本就是他想到的药方，既然姚师傅敢这么说，起码有了六七分的把握。全局从上到下全换掉是不可能的，这样不但会遭遇抵制，荣禄亦会大起疑心。况且，一下子辞退那么多人，到哪里去找人负责其他事务的管理呢、这么大一个ฐ机器局，不可能只有工人而没有管理者。
他突然看见从人堆里站出来的赵衡，站在面前威风凛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说话都哆嗦起来。从赵衡的官服上看，正经的五品文官啊！别看管事在工人面前吆五喝六，可论起正经官职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吏目，离赵衡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管事上面有督办，督办上面有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