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有些瑟瑟发抖,他其实怕得要命,恨不得转身就跳回自己家墙那头去,可是被鬼上身的人是闵五啊!
这两个都做妾了,若是给太子娶个家世更高的贵女,那官家自己้个都寝食难安,太子的心未免太大了。
闵老夫人抬头一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是说伤了腰么?怎么跟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
闵惟秀刚去雁门关的时候,成将军一家子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她自请打前锋探路,拼了小命才站稳脚跟。倒是没有想到,上辈子锻炼出来的观察敌情的本事,这辈子用来坑人了!
闵惟秀差点儿撞在桥柱子上,安喜这脑瓜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简直恨不得将自己全身的本事都使出来,拿起狼牙棒,就将府里府外的那些牛鬼蛇神全打死了去。
是以,她根本就不会任何招式,就算会的也只是杀敌数年,血战出来的本能。
闵惟秀听得直咋舌,原来年幼之时,她简直就是人间凶兽啊,周围的人能够活到现在,也是不易。
她此时心高气傲,自诩开封第一贵女,对于太子妃的位置势在必得。太子肖父,尤爱细腰。她听了人的蛊惑,跟疯魔了似的。
自打大庆天宝女帝那会儿起,贵女们都以圆润为ฦ美;但是到เ了陈朝,这风向一会儿就变了。
他现在是确定她到เ底是闵惟秀,还是女鬼?
“夸你长得好看,捏你的脸,让你看着我拔腿就跑!”
多亏了安喜是个大嘴巴,不然的话,就姜砚之,她早就忘记了。
姜砚之松了一口气,咧嘴一笑,是闵五没有错了!那会儿她身后可没有这个女鬼。
“我姑且信你说的,但是你身后那女鬼要是害人,我可真要出手,打得她魂飞魄散的。”
闵惟秀点了点头。
“你作甚要骑在墙头看我阿爹同兄长练武,你又不会?”
老姜家的皇子们,个个都手无缚鸡之ใ力的,别说练武了,骑射出众的都很少。
姜砚之四下里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阿爹同哥哥,阳刚之血沸腾,周身都是煞气,别说鬼了,就是人都不敢靠近啊!我寻了好久ื,才寻到这么个干净的地方แ住着。”
“你不知道,以前我住在宫里的时候,老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一睁开眼睛……”
姜砚之说着,伸长了舌头,“哇,一个ฐ吊死鬼。”
“再一睁眼睛”,他比划了几下,做了一个耷拉着脑袋的动作,“一个滴滴答答的滴着水的落水鬼。哦,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ฐ,站在我阿娘身后,也想吃梅子的那个。”
闵惟秀同情的看了姜砚之一眼。
这厮也真是够惨了!
谁他娘的想一睁眼看到เ一个鬼啊!
大陈朝立国不过十余载,之ใ前战乱死的人不计其数,可以说,就开封府这地界,这大街都是枯骨铺的啊!
姜砚之撞鬼的几率可想而知。
“闵五,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知道是不情之请,还提?
“你说说看。”
“那啥,我想要闵将军的衣袍一件,夜里挂在床头镇魂,你看可不可以……”姜砚之说着,脸一红,咳了咳。
闵惟秀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她周身都是血,看上去颇有些狰狞,姜砚之瞧着,摸了摸后脑勺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不然一会儿我阿爹从宫中回来,该寻我了。”
姜砚之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我去给你搬梯子。”
闵惟秀摇了摇头,“不用。”
说着,退后了几步,往前猛的一冲,三两下就骑上了墙头,然后一个翻身,就回了武国公府。
姜砚之朝着墙头望了望,大喊道:“路丙路丙,本王要洗面。”
他的脸上,还有闵惟秀拍的血手印呢。
哎呀,说要闵将军的袍子,闵五还没有回答呢。
闵惟秀快速的回了自己的小楼,一路上下人们差点儿没有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闵惟秀的脸被擦干净了,鬼瞧得出,这是谁,全身都红透了,一路走一路滴血。
闵惟秀暗骂了姜砚之一通,“安喜安喜,我要沐浴更衣。”
安喜迎了上来,一瞧吓了一跳,“小娘,出了何事了。”
闵惟秀哼了一声,“三大王在墙头晒狗血,准备做血肠,岂料é没有端稳,翻了下来,都浇在我头上了。”
安喜对着寿王府呸了一声,“这三大王,也太残忍了,竟然连狗都不放过。”
她说着,麻溜的给闵惟秀梳洗了一番,整整的洗了三大盆水,才洗干净了去。
闵惟秀一边穿着衣服,还想要她阿爹的袍子呢,浇了她一头狗血的仗,都还没有跟姜砚之ใ算呢。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有人通报,说是寿王送了赔罪的礼来了。
安喜没好气的接了进来,打开看了看,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小娘,这三大王出手不凡啊,你瞧,绸缎首饰送了老大一箱子呢,都非凡品,还算是会做人。”
闵惟秀不以为意,笑了笑,“抬到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