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南只得迈步往候车厅外走，一瘸一拐的。
“……”一宿舍人吓得不吭气。
吴队长笑：“行行行。瞧你这点出息，以前叶勋帮你挡酒，现在没人挡，干脆ะ就不喝了啊？”
顾卫南垂着头表示诚心悔过：“对不起，教官，我说话太冲动了。”
妈妈在那边明显有些紧张，直说“没事”。
悲剧ຕ的是，陈诺不训练时真的精分够彻底，他私底下对顾卫南的态度就总是温和如春的，偶尔被冲撞得太过分，才来一句不咸不淡的玩笑：“敢质疑我说的要领？你可不要恃宠而骄，当心明天我给你加量。”“恃宠而骄”四字当场雷得顾卫南外焦里嫩，心里咆哮：草啊，赤果果的威胁！
顾卫南已经郁闷到เ不知道说什么เ好了，心想对着你我还吃得下去吗？我现在躲你都来不及。虽然这么想，为了表示ิ自己没受什么影响，他还是拿起筷子夹了菜往嘴里送。
陈诺看着他，语气如常：“好，明天继续吧。”
顾卫南此时脑补过了头，他没立刻๑放开陈诺，而是把锁住他咽喉的一只手往上挪了挪，兜在他的下巴上，低头问：“教官，我这次表现怎么样？”嘴唇开合，触碰到了陈诺衣领ๆ间露出的后颈肌肤。
陈诺动了下眉毛：“你今天问题特别ี多啊，说吧。”
顾卫南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已经被吴队长右手臂夹得窒息，他心里一急，身体本能地往下坠，双手使劲抱住吴队长的手臂，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吴队长“草”了一声，迅速抬起右腿在顾ุ卫南膝盖上猛一踹，然后绊住顾ุ卫南的左腿，向左猛转体把他抱摔在地。
顾卫南的高兴没处发泄，就逮着这句话狂点头：“是啊，叫我顿顿吃排骨都行！”
“认识，我们都是这里毕业的嘛，你们陈队长低我三届。”
顾卫南也不跟他客气，笑道：“行啊，我明天靠你了。”
顾卫南的神情里带着点抗拒，尤其看到เ陈诺已经穿了衣服，自己还一丝-不挂，更让他觉得不自在。可是他没有办法自己走，只能顺从地被陈诺扶到外面的沙发上。
陈诺明显误解了他的目光，解释说：“这是新า的，我没穿过。”
顾卫南听了一愣神，接着不知道自己哪出了毛病，突然特别ี想笑，结果就放肆地笑出来了。这一笑不要紧，他把刚ธ恢复那ว点力气给笑没了，陈诺差点被他带得一起滚地上：“有病，你笑什么笑！”
彭志飞的速度比顾卫南快，到เ第五圈，他已๐经追上顾卫南，跟他平行了。顾卫南当没看见他，自己้跑自己的，彭志飞却喘着气开口了：“哎，你说你……有这个ฐ必要吗？不就一句话，还不是说你，这么小心眼干嘛ใ？”
顾卫南根本没听见区队长说什么，还想冲过去给彭志飞补上一拳。刚一迈步，右腿忽然被人从后面别ี了一下，接着腰部被牢牢抱住，怎么เ挣都动不了。顾卫南以为抱住他的是战友，怒火熊熊地说：“别拦我，今天看我不揍死这个ฐ装模作样的混蛋！”
“狗嘴欠收拾啊你！”顾卫南恼火，完全不记得是自己先要当人家长。
顾卫南经常想，既然有人这么积极主ว动，为什么陈诺不选他呢？那样自己就可以脱离苦海ร了。
陈诺的魔鬼本质暴露得越来越彻底，新า兵们很快明白，并不是惟独第一天他给了所有人下马威。而是此后每一天的早ຉ操，他都可无穷无尽地挑出队列中ณ的错误，然后理所当然地实施处罚。顾卫南开始不记得有多少次因为一个人的鞋子穿错，或者领带打歪，就导致全队多跑五公里甚至十公里。到เ后来他也懒得去弄清了，因为已๐经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被罚，更不知道到底在陈诺的监督下跑出了多少公里。
顾卫南感到许守峰的身体重重倒在枕头上，朝床下探头：“哎，你真睡了？你有没有考虑明天不交的后果啊？”
“嗯，”于冬冬觉得有道理，同情地说，“你看别人能混就混过去了，也就你这么实诚，挺直了被他一次次往地上踹。”
“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用跟自己้的伤过不去吧？”
“不用不用！真的，你们快上去吧，我等会就上去了。”
许守峰按捺不住，大着胆子问：“班长，陈队长也教过你啊？”
陈诺看他一眼：“我可以替他。”
隔壁桌的徐川闻声跑来：“哟，我们班有班长了？许守峰，这你就不对了，班长是大家的，当然要一起爱护，不能被你独吞啊，是吧同志们？”他对着自己饭桌上的男ç生们嚷。
交换队长是不可能的，可能的是其他队长不用交换也乐่于顺ิ路来指导。刚回到宿舍，二队的大队长就来转悠了，看到เ顾卫南他们的被子和床铺：“你们学过整理内务没有？”
陈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继续在队伍前走动，像刚才检阅仪容时一样严å肃，声音在笑声里显得更为严厉：“这么点声音，蚊子也比你们叫得响！抬头，挺胸，挺颈่！”
“我就随便说说。”
“三代服徭役还差不多。”顾卫南郁闷地说。
“你是来报到的新า生吧？”突然有个声音在旁边问。
“我的心碎了……”许守峰对着陈诺的后背喃喃自语。
顾卫南揣着上机卡向学校机房走，正碰见徐川和宿舍另一个ฐ战友冯睿从楼ä上下来，两个ฐ人都朝他打招呼：“班长，上机去啊。”
顾卫南上铺的于冬冬忍不住了：“我草到底什么事，别卖关子了！我还要继续睡呢。”
“你在想什么เ混账事？”陈诺已๐经找到学校的车，正掏出钥๓匙遥控打开车门。